“哈哈!老六你個王八犢子還沒死呢。”迷龍哈哈大笑。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拳印在了神秘人的胸膛上,看著這個昔日的好友感慨不已。
“你個癟犢子都還活著,老子咋能先咽氣。”
這個被他叫作老六的男人瀟灑一笑,些許顫抖的聲音卻掩不住心中的悸動,臉上那條刀疤隨著他的笑容更顯猙獰。
“怎么就是個上尉?迷龍你這幾年咋混的啊?”看著迷龍的領章老六調笑道。
他倆就是這樣,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見著面就喜歡互掐較勁,就算這么多年不見那份情感也絲毫沒有改變。
“老子這個上尉可不一般,不信你倒咱川軍團看看去。”迷龍大咧咧地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下去。
“不是我埋汰你,昨天是哪個癟犢子在人家門口耍潑來著?”老六調侃道。順手給迷龍倒了一杯酒:
“艾媽呀我還忘了,你昨天是喝得夠夠的了。咋樣?還能陪兄弟再喝一杯不?”
迷龍毫不在乎地接過了杯子:“瞅你這小眼晶晶不安好心的樣兒,你見過不喝酒的東北老爺們?”
“哈哈,走一個!”
“干!”
兩個許久不見的東北人邊喝酒邊扯著嗓子侃大山,互相述說著彼此這幾年的過往,用他們倆獨特的方式來緬懷曾經的戰友情。
這個神秘男人本名張柳,是和迷龍一個屯子里出來的老鄉,又一起進入了東北軍。才進部隊時他們還是20啷當歲的愣頭青,兩個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交情頗深。
想當初在軍營里賭錢,迷龍還輸給張柳十塊大洋外加5個牛肉罐頭,只不過迷龍這個癟犢子一直沒有兌現過。
不過兩個人的軌跡卻是截然不同。
迷龍一直留在原部隊,跟著上面的長官打了無數場敗仗,一路顛沛流離最后稀里糊涂地流落到了禪達。
而張柳卻因為作戰能力強被調入張大帥的親衛隊里。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有著豐富的戰斗經驗,按理講應該是前途無量。
直到張大帥被日本人炸死后,他瞧不起某個敗家子的作為,憤然離開了東北軍,在外面四處漂泊。
為了生存他上山當了胡子,憑借著在部隊里學到的本事,倒是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
他臉上的傷就是當初做土匪時,因為一起買賣起了內訌,被他最信任的那個同伴給劃傷的。
差那么一點,這條口子就不會在臉上而是在他脖子上,但是最后他親手用那把刀捅進了那個同伴的胸口。
經過那件事情過后,張柳整個人性情大變。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如一匹獨狼般孤身一人行走在華夏的大江南北,在這荒唐又黑暗的年代拼命掙扎求生。
他當過殺手,替人家解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也做過鏢師,從北到南混跡江湖。
因為要押一趟鏢到禪達,所以他才來到了這個地方。不是昨天迷龍在街上鬧那么一出引來那么多人圍觀,估計他今天都已經走在了返程的路上了。
沒想到在這個亂世當中還能夠再次遇到迷龍,這神奇的緣分讓他感到唏噓不已。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今天開心大笑的次數比他這幾年加在一起還好多。
……
“你小子真是艷福不淺,有了老婆兒子還白賺一套房。唉,老子咋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呢。”
張柳望著滿臉通紅的迷龍不由嘆息道。聽到他說了這些年的經歷他也感慨系之,不過打心眼里還是為這個老友感到高興。
“老子就是福星高照,你羨慕不來的,哈哈!”迷龍放下酒杯自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