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自然不可能賒賬,畢竟和祝屠夫真正意義上的合作還沒有開始,即便是以前有過一段時間的來往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熟客而已。
看到兩人有話要說,旁邊一位同樣滿臉油光的婦人立刻就接替了祝屠夫,以便于兩人能夠正常交談。
不用問,這位婦人顯然就是祝屠夫的渾家,同樣的肥頭大耳,同樣的油光滿面,這兩口子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走到肉案不遠的角落,祝屠夫停了下來,臉上略顯有些不好意思,搶先問道:“毅小哥,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話就這說吧!你也知道,我們這些練攤的其實也就賺點兒辛苦錢,本小利薄的,要是太大的生意我恐怕做不了啊!”
這做生意總歸來說避免不了人情,特別是在市井之中,人情的來往就顯得無疑非常重要。
祝屠夫是個老油子,在西市的豬肉攤子混的風生水起,自然是老于事故之人。只不過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那個豬肉攤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不小,一天下來不說多也有將近半兩銀子的利潤。
然而這將近半兩銀子的利潤當中卻有著大概兩成的賒賬,往往這些賒賬雖然能收回來一些,但是大多數卻變成了死賬、爛賬讓他很是頭疼。
所以說,除非是萬不得已,祝屠夫是根本不愿意別人在他的攤子上賒賬,最重要的是春芳樓現在要的還是豬耳朵這樣相對于廉價的食材,這無疑更加證實了春芳樓快要倒閉的事實。
在這樣的情況下祝屠夫自然是不愿意將肉賒給張毅,話里話外一直嚴明自己小本生意目的便是為了堵住張毅之口。
張毅先是一愣,然后看著祝屠夫一臉尷尬的神情立馬就明白了祝屠夫的心思。
“呵呵!”張毅呵呵一笑,當下道:“祝老哥小本生意賺錢艱辛,小弟我自然知曉。再說了,就憑著咱們倆的關系難道我還坑你不成?”
聽到張毅這么說,祝屠夫臉色稍微轉換了一下,心里嘀咕著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等下真的開口賒賬自己是不是稍微賒一點兒?
“那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和你合作了!”張毅轉過身,朝著前方一溜的豬肉攤子擼了擼嘴,說道:“這豬耳朵大戶人家不屑吃,窮苦人家吃不起,我估么著就光是西市這邊一天下來至少的宰殺十頭豬吧?如此一來這豬耳朵就是十副,不知道祝老哥你們是全都賣出去了呢還是自己吃啊?”
“當然是賣了!”祝屠夫老臉一紅,嘴里卻打死都不承認。
他現在可是看出來了,張毅肯定是在打豬耳朵的主意。
畢竟正如張毅所說的那樣,豬耳朵不好賣,可正式因為不好賣所以他才不肯讓步,如果真的讓步了那就成了白菜價,那還不如自己吃呢。
只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心虛,畢竟這種事情只要是有點兒閱歷的人都清楚,一天下整個西市賣了多少剩下多少都瞞不住人,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之所以這么所主要還是希望在等下談價格的時候有那么一點點優勢,不至于被張毅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