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場地費、十七八個小娘們的出場費,甚至雜七雜八的茶水錢之類都的算在里邊,這樣算下來還真的不多。
可是一家兩口的陶器作坊,一個月就能賺上十兩銀子,這無疑也算是這個時代的高收入人群了。
“那是自然!”說道當年一個月能賺十兩銀子,張大姐的話便滔滔不絕起來,繼續道:“不光是我那口子,就連我公公那邊也沒少賺錢,不過自從江西那邊的瓷器販運道江寧后,就大不如前了。
就你看到的咱們五里亭這邊,以前的套器作坊不說有一千戶,打底五百戶也是有的。可你走走看,現在關門的關門,轉行的轉行,就算是剩下來的也不過就做做夜壺之類不值錢的玩意兒。而且還只是抽空做做,平日里全都是婦人看著,能賣一些賣一些,漢子們要么種地要么就去碼頭上幫人扛活!”
聽張大姐這么一說,張毅就明白了。
感情是江西的瓷器大量涌入江寧,而且江西那邊的瓷器本就出名,不僅因為土質的問題質量上好,而且還是瓷器,不說用光是看著就比陶器上檔次。
最關鍵的是走水路運費也不高,如此一來隨著瓷器日益漸多大量充斥市場,這陶器行業自然就衰敗了下來。
這么多陶器師傅全部都跑去種地、道碼頭當苦力還是讓張毅不禁唏噓。
不過現在知道了五里亭的真實情況,張毅暗暗高興,總算沒有白來一趟,他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笑道:“看張大姐面色紅潤定然生活也不至于拮據,想來早些年也少賺,都說娶妻娶德,有張大姐這個勤儉持家的賢內助想必家中自然有不少結余,大哥不管是種地還是抗活無非也就賺錢小錢貼補家用而已!”
“誰說不是呢!”
頓時,張大姐立馬就被張毅說的眉開眼笑。
顯然這句話正說到了她的癢處,如此一來看張毅怎么看怎么順眼。
張大姐道:“早年生意好的時候我便鼓道這你大哥買點兒地,他還不讓,若不是我要死要活的鬧別說三十畝,就算是三畝地估計也買不下來。現在好了,就憑著我那三十畝地光收租子一年下來也能過活,他董老大現在能過的如此悠閑還不過虧了我?”
張毅立刻又是一通馬屁上去,說的張大姐好不得意。
不過還別說,張大姐還真是運氣,以前陶器作坊那么紅火誰知道短短幾年功夫就大不如前了呢?
兩人又胡吹了一通,張毅這才問道:“對了張大姐,我也姓張,說來咱們還是本家呢!我這次前來五里亭就是為了找一位陶器師傅,你看看大哥能不能做,若是能做的話我也懶得再找其他人了!”
聽見張毅手里還有生意,張大姐臉上笑容更甚,笑道:“原來還是本家的兄弟,你放心,在五里亭這邊我家的陶器做的不說第一也能數上第二,而且我公公當年做的陶器就連知府老爺都稱贊過,你找我準沒錯!”
“那是自然,就沖著你手里這把夜壺我看手藝就差不了!”張毅嘿嘿笑道:“能做的這么傳神,手底下沒點兒功夫還真不行。張大姐,你看大哥現在有沒有空,若是有空不如現在就請過來,我這兒...嘿嘿,辦完事還的趕回城里呢!”
“喲,瞧我光顧著說話,到是忘了大兄弟你還有事兒了!”張大姐趕忙強壓住說話的**,畢竟雖然聽著恭維話讓她很爽,但也沒銀子來的實在,見張毅說還要趕回江寧城也不墨跡了當下道:“你大哥正在碼頭幫人扛活呢,不過他不在也沒事,我公公正在他那邊的作坊里做夜壺呢,走,我這便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