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意十足的秋風中一吹,他心慢慢沉下。
現在的他剛突破一血層次,原主的基礎太差,長期的營養不良,再加上他身上的道術被封,無法讓他一蹴而就,而本世界定香功,鍛體練功本來就是水磨的功夫。
現在的他太需要時間了。
不過他從夏知意的行為明白,這個女人雖然邪的很,殺人不眨眼,但目前她并沒有傷害王瑛的意思。
這也是他最后選擇隱忍的原因,不過再沒有傷害王瑛的意思,但這個喜怒無常,不知道根底的夏知意也不可能留。
等他回到家中,家里還亮著微弱的燈光,王茸和王素在里屋圍著一團小篝火等著他。
窮苦人家連吃飯都沒有保障,更別說點油燈了,平時到了晚上也就只能用柴火取明。
“對不起,大姐可能要晚點回去了。”王越低聲道。
“啊!小越……三哥……”王茸和王素難以置信道。
“唉。”嘆了一口氣,王越也沒有瞞著兩人,把王瑛被謝朝雄抓走,然后又被夏知意給截住的原委都說了一遍。
全盤托出的結果是兩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起來。
不過哭了一會,兩人也慢慢停了下來,連自己弟弟王越都沒有辦法,她們兩個弱女子更沒有辦法。
見到這里,王越又安慰兩人大姐王瑛現在沒有生命危險,那個女人并沒有想要傷害王瑛,而他保證自己過段時間一定會把王瑛帶回家的。
說到這兩人才徹底止住哭泣,不在抽泣。
但眼底的哀傷和擔心卻是掛在臉上,和自己生活十幾年的同胞姐姐被人抓走,不擔心才是假的。
看著昏暗的柴火,王越的臉龐忽明忽暗。
就像所有小農階級一樣,對生活的抗壓能力脆弱到了極點,一點差錯都足以陷入絕望。
“把這些錢收著,別一次性花那么多,也不要告訴其他人,除了我們一家人,再親的關系也不要說。”王越從懷里掏出倆包金銀放在王茸的手邊。
這是他在回家之前,去胡永的兩個兒子拿取來的,嗯,隨便也滅了兩家滿門。
讓王茸小心收起兩包加起來差不多有八百多兩金銀,然后又攆兩人睡去。
等兩人回屋睡去以后,他又看了一下王生全,此時王生全早就睡去了,并在藥湯下癥狀還在繼續的減輕。
見此王越心稍微松下,最后也合衣睡去。
到了第二天,王越沒有出去找活,昨天得到的錢財足夠一家人用上很久,包括他練武消耗也足夠支撐一段時間。
而且就算他不出去,周圍的人也不會注意他們一家異常的,畢竟他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貧民,死不死活不活都沒有任何起眼之處。
不過他一大早還是出去了,趁著天未亮,他出去殺了李姐。
李姐其實從一定方面并沒有錯,她沒有錯,她只想弄錢給自己得了瘟禍的孩子治病。王瑛更沒有錯,她也只是想多賺點錢,給自己父親弟弟妹妹們改善生活,大家都沒有錯,都只是想活而已,錯的是這個世界。
殺完人后,王越提劍站在河邊發呆,看著李姐慢慢下沉的尸體,他覺得是時候做一下改變世界的事情了。
他是一個太平道道人,心是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