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怎么知道??”中年文士面如土色。
看到他如此反應,王越心中稍定,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滄安城城主畢世元這些年都在一直深陷囫圇,不能出來主持城中大局。
要不然他這個鍛骨的大高手,不可能放任著城中各大勢力壯大,還有一直和香取教僵持,沒有個徹底的強硬態度。
本來王越是懷疑畢世元一直對城中各方勢力,特別是香取教的曖昧消極態度是因為怕現在各地四起的香取教亂軍,怕香取教以后真舉事成功了,他沒有個選擇。
所以一直搖擺不定。
這種態度很正常,現在大元很多地方官府對待香取教都是如此態度。
就看大元和香取教亂軍誰能真正掌握天下,然后在站隊不遲。
但后來他兩次去城守府,都沒有感知到氣血強大的存在,再加上城守軍一直都是畢芮暗中掌控。
而陳顯君之前跟著李馮去會見畢世元,畢世元的表現也都是少言寡語,不茍言笑。
這才讓王越下定想法,畢世元不是死了,就是重傷重病。
“你叫什么名字?在城府是什么職務?”王越話鋒一轉。
“我……我……我叫周慶元,添為城中州府同知。”中年文士周慶元問哆哆嗦嗦道。
“周慶元……慶元……好名字,你可有妻兒?”王越又問。
“龍王!神君!”周慶元瞬間徹底崩潰,他一頭撲倒在王越的腳下。
“神君要殺要剮隨便,求求你不要傷害我那妻兒,她們是無辜的!”哭喊著周慶元砰砰磕頭。
“有妻兒就好辦。”王越一腳踢開周慶元,把他踢的倒地彎腰吐血。
“有妻兒你便暫時死不了,但記住你只是暫時,我會在這幾日審查你有沒有大的欺壓百姓的行為,如果有,那對不起了,我會讓你全家在地下團聚。”王越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間血紅斑斑。
周慶元州府同知。
這州府同知為城守的副職,大元正五品,因事而設,每府設一二人,無定員。
負責分掌地方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務,同知辦事衙署稱“廳”。
簡而言之就是州府同知就是掌管城內諸事務的大內總管。
不殺他,王越是看上了此人對滄安城中的了解。
如果他想在不讓滄安城徹底混亂,失去秩序的情況下接管整個幾十萬人的滄安城,一個原舊機構的官員是必不可少的。
因為這里面牽扯著很多關于政府職能的東西,如果冒然的全部替換接手,那么勢必會照成城中一些東西癱瘓混亂。
比如集貨、牢房、貨運、糧食、鹽鐵冶煉等等,這些都是官方機關的。
而王越現在手中全是一些不識大字的粗鄙貧民,就是想接手也接手不了,甚至連字和數都不認得,怎么接手。
最好的辦法就是,徐徐圖之,先讓原本的官員繼續維持基本的遠轉,然后派人去學習,最后才是替換交接。
“好了,現在起來,跟我去城守府。”王越對著又爬過來磕頭的周慶元道。
妻女在手,畢芮已死,大勢又已去,周慶元耷拉著腦袋從地上爬起,跟著亦步亦趨的跟著王越。
一路上王越不斷問詢他一些關于城守運作的問題,還有城中的人員組織結構,問題尖銳且直指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