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明顯就不是商販啊,反而更像亂軍。”陳顯君委屈道。
“是不是商販也和我們沒有關系,就是他們是亂軍也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只趕我們的路就可以了。”王越耐心道。
“……好吧。”陳顯君無奈道。
在和王越兩人分界而睡后,精悍漢子這邊也小聲討論了起來:
“老大,真要留這兩人一命?我總感覺這兩人看出了咱們亂軍的身份。”精悍漢子身旁的一胳臂纏著繃帶的兵士一臉殺氣的小聲道。
“對啊老大,特別是那個年紀最小的小子,眼睛轉的飛快,居心叵測。”另一兵士也附和道。
“不要節外生枝,安心睡覺。”背過身的精悍漢子臉色徒然變了一個模樣,變得十分可怕。
“今晚劉子和張均守夜,其他人現在睡覺。”
“可老大……”
“我說了,現在睡覺,如果誰在多嘴,我就把他嘴撕爛,然后丟到這深山里自生自滅。”精悍漢子殺氣凜然的道。
此話一出,周圍的亂軍雖心有不服,但也都噤若寒蟬,顯然精悍漢子威信極高。
精悍漢子其實還有句話沒說,以現在這個世道,還敢出來,而是身邊還帶著一個半大孩子趕路,除了是真走投無路,那就是有真本事的人。
起碼也得等兩人睡著再說……
背對著數十人亂軍,王越憑借著道術聽了一會,見他們最后并沒有動手的意思,他搖了搖頭,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然后閉目靜修起來。
一夜無話,除了血。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時,陳顯君正把刀從最后一個還活著的亂軍胸口中拔出。
滾燙的血隨著最后的血壓噴涌而來,濺到一旁的亂草上,壓的草葉一低一高的。
“把這些人都翻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王越在一旁靜坐,微微睜開一絲眼睛道。
“好嘞。”陳顯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咧嘴一笑。
亂軍就是亂軍,快到天明的時候。
這伙人看王越兩人徹底熟睡,心中歹意不再壓制,但等他們剛準備動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下的土地好像是有了吸力一般,牢牢的把他們吸在地上。
在之后,他們就絕望的看到,那眼睛一直咕嚕嚕轉的毛頭小子睜開了滿是興奮神情的眼睛。
片刻后,陳顯君提著一把包零零散散的東西走了過去,興奮道。
“越哥,他們還真是香取教亂軍。”
王越從零零散散的包袱里拿起一個寫著香取教亂軍的腰牌看了一眼,隨后丟到一旁。
“除了值錢東西帶上,其他的都丟了。”
把篝火用泥土徹底掩蓋,確保不留下一點火星,王越帶著陳顯君往泰州府方向行去。
這一路他們走的都挺慢,因為長時間的動亂和妖獸,城與城之間的官道早已經荒廢,特別是長距離的官道,早已泯滅在草木之中,沒有了半點蹤跡。
王越兩人是邊走邊看地圖,按著一個大致方向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