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越這邊其實也沒有打算動手,他明面上的這個剛入勁靠關系進來的身份,還沒有打算丟掉。
要是真當面打殺這兩人,那他在無始宗的身份要就到頭了。
之所以這樣做,挑起矛盾的原因是想看看宋秀芳這個魔教臥底,要是真爆發沖突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不過很可惜,兩方都很克制。
吃了一鼻子灰的宋秀芳,逃似的帶著王越離開了據點,連玉官的面都沒有見上,更別說她此行的目的新一君了。
回去的路上,宋秀芳一路教育王越剛才太過于沖動,不應該意氣用事什么的。
而王越則是徹底表現出了一副剛入江湖,不懂世俗,意氣少年的模樣。
對此,宋秀芳也只能苦笑,同時心中忍不住盤算要不要找機會把這個廢物給解決了,要不然以后再弄出什么亂子。
今天這一幕就已經把她弄的夠嗆,要是江學珠和胡東華正動手,那她不可能站著挨打,萬一要是在動手的時候暴露出隱藏的魔門真功可就完蛋了。
兩人回到了新家大院,經此一事也都沒有了外出裝模作樣調查火器的心勁了。
原本宋秀芳是計劃著通過高顴細眼的女道人玉官,向她咨詢調查火器一事,然后借機接近新一君。
但此時這個方法,顯然是行不通了。
兩人也沒有多說什么,便各自回了房內。
而這一晃就到了晚上,到了凌晨左右,王越站在黑暗的房間里,一雙閃著清光的眼睛透過窗戶看著宋秀芳一身黑衣,如一道黑色影子般從房間里一閃而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院子。
宋秀芳離開后,王越推開門,同樣身形化風,一閃而去,跟了過去。
以王越此時的修為,即便是不用太平道術,他的修道獨有的屏息也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蹤。
宋秀芳的目的地很明確,沿著城中暗處陰影,一路筆直的往白天無始宗的方向行去。
在地下牢房中的新一君此時正蜷縮在幽暗發悶的牢房角落中,披頭散發,一身衣裙已經徹底污穢不堪,幾乎看不清原本的樣子。
因為深處地下,通風不好,又沒有人打掃清理,造成這牢房環境極差,各種腐爛排泄味道,直嗆鼻腔。
但新一君好似沒有感覺一般,她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地上骯臟發黑的稻草,一動不動,好似已經死去,只剩下一具軀殼。
把她丟到牢房的高顴細眼的女道人玉官,今天只是來了一趟,隨便問了一點問題,便被人匆匆叫走了,之后便再無人來。
好像她就被人徹底忘記了,就像他們新家幾十口人全部被殺了一樣,死的無聲無息,毫無起眼。
絕望且胡亂想的她突然想起,前段時間那走鏢遇到的少年。
那個叫王越的干凈陽光少年,不知道此時他在哪里,是不是已經找到了他的親戚,正平淡亦或者開啟跌宕起伏的江湖之路。
人就是很奇怪,往往只是見過一面的人或者事情卻能記很久很久。
王越對于她來說就是。
想著那個在陽光下,靦腆攔路的帥氣少年,新一君嘴角不由的浮出了一絲笑容。
“不知道我送給他的東西,還在不在他那。”
咔嚓。
一聲鑰匙插進鎖孔轉動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咯嘎一聲,最外面的厚重鐵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