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葬紙人買賣不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林場。”
關于這一點陸斯昂覺得很奇怪,就算是要掩人耳目,他們也可以約一個人少的時間見面,完全沒必要特意跑到有野狐和狼群出沒的林場里。
王華德低著頭答道:“我們村里只有楊守義家是做死人生意的,如果我要是大白天的,或者是正大光明的去賣紙人,村里很快就會知道我和楊家有聯系。
而且楊守義已經死了三十多年了,他們家有紙人這件事沒法對外解釋。”
初次之外,王華德少說了一條信息,那就是雖然王月桂和他是叔侄關系,但兩家的關系卻勢同水火,相互不待見彼此。
如果王華德和假扮成王月桂的楊守義明面上有聯系的話,難免引得村里人的猜測。
陸斯昂問道:“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你們家和楊家的關系并不好,早年間更是因為田地產生過糾紛,彼此不待見多年,為什么會突然和他合作?”
王華德不由的看了他一眼,他到底還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竟然手里有這么多陳年舊料。
“因為……因為王月桂。”
“你們殺了她?”
王華德情緒激動的反駁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如果不是她亂說話我也不會去打她,是楊守義,要不是他上前拉扯,就不會撞到墻上。”
陸斯昂微瞇眼眸,問道:“她說了什么讓你動手打她?”
“她說我剛出生的兒子一看就是短命相,所以,所以我才要動手打她的。”
三十年前,王華德老來得子,歡喜的不得了逢人就炫耀,王月桂也不知都就是故意惡心他,還是真有幾分算命的本事,就當著他的面說他兩個兒子是個短命的,注定活不長。
盼了這么久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被人這么詛咒,做父親的又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
氣急之下,王華德抄起田間不知誰落下的鋤頭就要去找王月桂拼命。
“我當時真的是氣糊涂了,什么也沒多想就是想讓她閉嘴,看到我拿鋤頭后她就一路的跑,邊跑嘴里還不干不凈的說著詛咒我兒子的話。”
別看王月桂是個女人,可她跑起來的速度絲毫不比王華德慢,當時王月桂四十七歲,王華德已經五十五歲了。
也是他上了年紀,加之又扛著鋤頭,所以愣是一路追著她跑到了楊家門口。
“她跑回楊家后想要關門,我趕忙用鋤頭頂著,她見門關不上轉頭就往內堂跑,我就推門進去追她。
在拉扯間我們弄壞了屋子里不少的紙人,在樓上做紙人的楊守義聽到動靜后就下樓了。
他看到紙人被弄壞的踩在地上,一時氣急,我們三個就扭打在了一起,在混亂間也不知道誰推了王月桂一把。
她就這么一頭撞在了墻上,好多的血,我們上前去探她的鼻息,發現沒氣了,她死了。”
即使是在回憶三十年前的事情,王華德依舊顯得那么害怕,加之現在年紀也大了,臉色就更加的難看。
一時間陸斯昂竟然不知該說什么好,探鼻息這種判斷人是否還活著的方式真的是害死人。
人在瀕死狀態鼻息是非常微弱的,難以用手指去感知氣息的流動,他們竟然用這種方式去判斷是否死亡,很大程度上可能會造成誤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