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暗淡了,八荒四野里的千帳燈便顯得益發的亮。
風一更,雪一更,故園無此聲。
“姑娘是想家了吧?”依墨取來一件白狐皮披風給她披上。白狐皮難得一見,是小福晉臨別時給她添的。
見素格無語,依墨開解道,“快到京里了吧?到時候就能見到大姑娘了。其實這趟雖辛苦,奴才卻沒想到有這么多的趣兒,見了多少素日見不到的人和風物。以后姑娘要是出了閣,一輩子呆在京城里,可不大能出來的。”
素格抱膝賞月,聽了依墨的話嘆道,“真是想阿瑪跟奶奶他們了。離京里越近,越是心慌。”
依墨安慰道,“咱們回頭跟大姑娘打聽打聽,有了確信兒再想法兒再打算,這會子愁死也沒用。”
其實有什么可打算的,阿瑪都沒辦法,她又能如何,不過是一步一步看,一步一步走。
只不過不愁這個,也一樣有別的愁。
依墨放下這一宗,又想起另外一宗來,皺眉道,“離開春還有一個多月呢,咱們回去了,是住太太家還是住姑爺家呢?”
雅布還有兩個弟弟,他的親額涅,也就是素格的親太太在他年幼時就去了,后來他阿瑪又娶了一個,就是現在的太太。這位太太生了兩個兒子,就是素格的叔叔、雅布的弟弟,如今一家子住在京里的大宅子里。
“我也愁呢。論理兒,該回老宅子住的。只是太太對阿瑪素來不喜歡,阿瑪從了軍后就再沒回家住過,后來又分府單過,現在這么的回去,也不知道人家待見不待見。。。。可也沒個小姨子住姐夫家的道理,咱們京中自己家里,一個人也不能住啊。”
不但是住,接著還有一個大年要在人家府里過,低頭不見抬頭見,別別扭扭的,年也不好過。
依墨手托下頜,“唉,咱們家里那幾位表小姐,更是眼珠子只朝天看的。那性子可難伺候。以前咱們爺威風的時候,過年節回去還甩臉子看呢,如今這樣回去投靠,還不知她們說出多難聽的話。”
雅布封公晉爵,并沒有蔭及兩個弟弟,素格這兩個叔叔都心高氣傲,卻都沒多大本事。雅布當年不想提攜,原因之一便是德不配位,必有禍殃。所以兩個弟弟都只在衙門里混的閑差。
不僅沒有蔭及弟弟們,按理說,一等公的額涅給個三品誥封是常理,可雅布從來當不知道,他不提,太太也不好意思催問,上面自然也當沒這回事,一來二去的,太太和叔叔們跟他們家走動的便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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