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肚明,想拿掉他卻苦于皇帝的不信任。把廣成放到這個位置,皇帝也是故意的。
皇帝玩得最多的,就是互相平衡,互相鉗制。
所以廣成這幾年私下里做的手腳,他只能都佯裝不知。
從皇陵回來的路上,他開始謀劃除掉廣成了。
大夏要想統一全境,兵部是關鍵。一北一南,還有兩場硬仗要打。他手下需要一個得力的將才統帥全軍。
尤其是現在,多尼跟皇帝明爭暗斗。所以天時地利都有了,趁皇帝跟多尼肚子里的算盤都打的山響,他該出手了。
要是再不趁機出手,以后就沒有他的機會了。
粘桿處這回很得力,迅速拿出廣成貪贓的證據,重要的一條,是勾結額駙以次充好,在將士的冬衣里勾兌了柳絮。
這一下,省了他許多手腳。
因為要從兵餉開始查,必定障礙重重。廣成是老手,這些年的賬自然做的平,查起來曠日持久不說,還未必能查出什么來。
額駙是個十分好的入口,撕開這個口子,后面的一切就很好辦。而且,拿額駙開刀,沒人會懷疑到他,只是,會傷了皇姐的面子。
最后還是決定將額駙貪墨的證據悄然給到了長公主手里。
很快,就聽到長公主動手的消息了。北境兵士嘩然,以次充好證據就擺在眼前,這樣惡劣的行徑,打立國開始就沒發生過。
朝堂上吵破了天,皇帝盛怒,責令廣祿嚴查。
被長公主說破,廣祿沒覺得羞愧,坦然道,“皇姐知道是我,那怎么還出手?”
長公主笑了一下,輕輕的篩茶。一會兒才道,“你利用我跟額駙早無恩情,由我出面告發額駙,對付廣成,對你更安全,皇姐說得對嗎?”
廣祿點頭,確實如此。所以到了現在,并無一個人懷疑他。
“額駙這件事辦的太難看,廣成竟然跟他同流合污,我知道了,怎么能不出手?大夏出了這樣的大案,真是亡國之相!”公主有些動情,“他待我如何,畢竟只是兒女私事,可他誤國,我便不能容他。”
廣祿這才歉然道,“我還以為皇姐會怪我。”
長公主淡然道,“宮里爾虞我詐,咱們打小見慣了,不過是手段高明不高明而已。便比如你如今有機會做皇帝,要不要做?”
廣祿這回又被徹底震驚了。
長公主跟惠妃如出一轍,韜光養晦卻原來并不避世。瞧她日日在府里不出門,其實什么事都知曉。
如此看來,皇帝的病情她也是知道的。
他謹慎道,“若有機會,弟弟愿替大夏鞠躬盡瘁。”
長公主深瞧他一眼,點頭道,“是你的擔子,你也不能逃。。。廣成不能留啦,但兵部不能亂,殺了他,你有備選的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