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額駙根本供養不起他們的日子。后來她去求親哥哥廣成,廣成給了他一個機會,而他在這上頭其實天分有限,稀里糊涂就上了當。
阿圖一直很明白,其實他不過是廣成的棋子,萬事最后還是由廣成派去的師爺定奪。
可如今寒衣出事了,他頭一個活不成的。事已至此,她也怨不得別人,自己親哥哥利用他額駙的身份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將他害死了,哥哥自己也因此下了大獄,她沒什么好抱怨。
她只是來求公主收留兩個孩子。跟著她,孩子無名無份,還得受額駙牽連。罪奴的孩子,將來連書都不能讀。若公主肯收留他們,賞口飯吃,讓他們能讀書識字,就不用跟著她顛沛流離,沒有希望的活著。
延齡長公主氣得笑了,一雙野孩子,跟自己有什么關系,憑什么讓自己收留?就不怕拿這兩個孩子撒氣嗎?
阿圖端端正正磕頭道,額駙說過,長公主良善。
夫妻一場,最后得他一句良善。長公主笑出眼淚來,“是我將他送進大獄,他居然說我良善?”
阿圖便沉默。跪得久了,碩大的肚子實在不堪重負。
延齡長公主起身走到銅鏡前,研磨的極細的銅鏡里,長公主依然有她驚人的容貌。
她舉起一根手指,細細掠過一側眉峰,走了出去。
廣祿過公主府的時候,見到了阿圖。阿圖做些繡活,等著生下額駙第二個孩子。長公主站在直棱窗前,默默的瞧著她。
“我府里不缺一碗飯。”延齡冷冷道。“但她只能待到孩子滿月。”
高高的夾墻把天擠成一線,廣祿路過東一長街路口時,回頭瞧了一眼景仁宮。
這回杏臻沒來寧壽宮。據說她阿瑪回京面圣,她在家陪兩日。
廣祿坐著聽太妃閑話,嘴里應著,手里捏著他的荷包。
藍溪嬤嬤細瞧了兩眼,樣式不像是宮里的東西,宮里繡的精致,花樣也都有個吉慶的意思在。可這個荷包,實在是隨心所欲。
“聽說太后不大好了。”太妃含顆鹽津杏子,含糊道。
“兒子也聽說了。說是成日躺著,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廣祿道。
“我只是擔心,若有國喪,你這親事,又要耽誤一年。”太妃摩挲著手里的香珠,心事重重。
“額涅,現下顧不上這些。皇帝,也就這幾個月了。。。”
兩個人都點到為止,他們母子倆,從來不用多說。
跟太后皇帝那對母子不一樣,太后對權力太在意了,太妃呢,是個極聰明的人,知道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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