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廚下,有管事的迎出來,恭恭敬敬問,“姑娘怎么來了,這里臟,沒的污了姑娘的衣裳。就算姑娘不嫌棄,這味道也雜,沖了您就不好了。”
王府里處處井井有條,讓人沒覺出這府里是沒女主人的。
素格心里又對廣祿添了份敬意,忙笑道,“大娘怎么認得我的,其實以前在宮里,我也常替太后跟萬歲爺催膳食的,沒什么的。”
管事的是府里廚頭總管,早已得了成安特意的囑咐,所以一瞧她的穿戴,自然知道來頭,因此絲毫不敢怠慢。
“姑娘是貴人,宮里出來的跟咱們府里氣度不一樣,自然一眼就認出來的。”一頭恭維,一頭稟告道,“備了象眼小饅首,幾樣小菜都是爺平日愛的,杏仁豆腐、辣菜熏香干、芥茉墩白菜丁、湯羹有兩樣,燕窩拆鴨子燙膳和罐煨山雞絲燕窩,姑娘瞧怎樣?”
素格想想,那鴨子性涼,怕廣祿這個時候不能用,便道,“小菜怎么這么辣?添幾樣清淡的上來吧,湯羹就要山藥煨的,晚膳備魚羹吧,把刺和骨頭剔干凈,剁成肉糜,那個最是大補。”
管事的自然全都應下了。
出來一圈,不知道廣祿醒了沒,于是便往回去。成安特地指了一個小侍女給她領路,有了她,就有了路引一般,出入便都方便的多。
回了鏡春齋,昨晚的侍女跟幾個太監候在門外,一臉驚惶。
一見素格忙過來問,“姑娘哪去了,爺等著呢。”
素格進去,屋里并沒一個人,顯然是廣祿把人都攆走了。
“主子起來了?”瞧著廣祿一臉的冷意,倒像是她欠了他什么。可還是笑微微的問候,誰讓他受了那么道傷。
“我起來,屋里一個人都沒有。”廣祿見了她,心里已經高興起來。昨晚的事是真的,不是夢。他方才發脾氣,其實是以為她走了,可又不好問。
素格瞧他嘟起了嘴,雖然只一瞬,可落在自己眼里,有些好笑。什么沒人,都在外頭候著,這位爺鬧起小脾氣來,也是不講理的。
大約覺得自己不在理,廣祿換了臉色喏喏道,“我要洗臉。”
素格見他老老實實的不再別扭,心里納罕,忙去認人取了水來,又拿了漱口的鹽來,瞧瞧廣祿的臉色,還是沒有血色,知道他還是沒力氣,便親自過來替他擦了臉,扶他起來漱口,一折騰又動了傷口,他摁著腿,倒吸了好幾口氣,緩了半晌才坐了起來。
“主子可疼的厲害?方才我去看藥,楊太醫也被指派來了,要不請他來再瞧瞧。”太妃的事她沒敢說,說了也只能給廣祿添煩惱。
廣祿舍不得跟她獨處的時光,擺手道等送藥來一樣瞧。
屋子里很快收拾清爽了,人又都退了出去。
有了昨晚的陪護,素格也習慣了兩個人,便上來再測他的額頭,這一摸嚇了一大跳,燙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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