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祿倒下去,倚著引枕端詳她,“你似乎不喜歡這姑娘,人家可沒惹你。”
素格撤去那塊帕子,不快道,“對,奴才不待見她。”
她不想多說,起身欲走開。
這回廣祿根本不待她起身,已經又拉住她的手促狹的笑起來。“我不過是為了太妃放心,你倒把人氣走了。”
素格道,“奴才真不喜歡她那樣,虛頭巴腦的,奴才跟她說話累得慌。”
這樣的人有千千萬,要每個廣祿都嫌棄,大約什么事都做不得了。
“不喜歡就罷了,她不過就奉命來一趟,以后也見不著。可你那藥也不必。。。。”為了氣杏臻,素格每一湯匙就幾滴藥,所以才能一喂就半天。
廣祿滿心歡喜,連傷痛都忘了。
素格忽然有些察覺,立起身仔細瞧廣祿,“爺昨晚兒還虛成那樣,這會子。。。瞧著還是杏臻姑娘有法術,她來看主子一趟,主子就好了許多。”
廣祿受傷的那條腿彎了起來,似乎并不費力。方才跟杏臻一番話,她主子好像就枯木逢春了。早晚要被她瞧破的,廣祿便也不再裝樣,扶著床沿兒坐了起來。
他的粘桿處侍衛下手還是極有分寸,所以他的腿傷瞧著嚇人,卻不是傷在要害,箭簇也入的淺,是以歇幾日就能徹底緩過來。
那廣成仗著多尼做后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雅布也回來了,他便動手了。
前幾日廣成的幾個手下先被多尼放了出去,他們的罪名模糊,又沒有確鑿證據,就是廣祿也攔不住。
于是朝堂上流言紛紛,廣成大概馬上沒事了。
這幾個手下都是佐領出身,性子彪悍,膽大妄為,是廣成得力的人。所以他們出來就立刻設計了廣祿,在他們的眼里,只要殺了廣祿,就萬事大吉了。
事實也是如此,只要他們動手,廣祿一死,這樁立國以來最大最惡劣的貪墨案,就會不了了之。
大概多尼出手施救,也有坐山觀虎斗的意思。
所以廣祿無奈的將他們放了,當晚跟著他們回家的粘桿處侍衛就一個一個將他們抓起來了。這些人在他遇刺后就會在多尼的各個莊子出現,然后一個個死去。
至于沖廣祿動手的人,都是粘桿處的人——他的侍衛。
“多尼才是廣成后頭的人,那些贓銀,九成都落入他的囊中。”廣祿往后頭瘸著去了,一頭走一頭解釋著。雖然有些吃力,素格喂藥喂的少而快,藥汁兒順著流進他脖頸兒,黏黏的,他要親自找件中衣換上。
“爺您可嚇死我們了。。。”原來是這么回事,素格有些惱怒他騙自己。可經過了可能失去廣祿的驚嚇,現在知道了真相她終于能安心了。只是枉費了她一夜一夜不眠的辛苦。
廣祿的腳步還是軟軟的,素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過來扶住他。“爺您還在發熱。”
廣祿有了依靠,干脆摟過她的肩,拿她當了拐杖,“楊章那兒的藥多的是,就是傷點身子。”
可他趁著自己心頭大亂,對自己又抱又親的,又算是什么?素格不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