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后,她的心一天一天的涼下來。鄂扎永遠跟她客客氣氣,永遠有處理不完的公務,到她房里的時候僅有那么幾次。
所以她才開始打聽,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聽到素格的名字,她隱隱約約記得有這么一個人,好像在王府里遇到過。
聽聞大夏來人了,女人的敏感是天生的,她直覺那個女人要來了,要來搶她孩子的阿瑪。
方才要是成安晚來一步,她會真的殺了她。雖然開始她因為她成了啞巴有了猶豫。
東果一字一哭,好歹把意思說明白了,鄂扎有些頹然的靠在羊毛氈墊上。
他從心底生出一絲疲憊來。
東果這趟主動跟了來,正合了他的心意。
就算東果不肯來,他也會哄她來的。不過他沒想到,一直聽話的東果,心里存了那樣大的敵意,更讓他無措的,是她如今有了身子。
骨血,現在來了,是太早了還是太晚了?
這一年來,他處心積慮,謀定而后動,趁著怡王來的機會,本來是可以一舉成事,但,半路上卻出了這么多岔子!
他跳下車,吩咐親衛綁了福晉,不許出車子半步,然后大步往怡王車駕而來。
聽了通報,車帳里廣祿掀簾子出來,攜他上了車駕。
怡王的車駕很大,上面除了一張鋪了厚厚毛皮的床,其余地方,燒了一個炭盆,支了一張桌子。
“王爺,我有事跟您,,”他踟躕道,素格跟廣祿之間,明顯有一種默契,而這份默契,以前在他跟素格之間也有過。
可惜他跟她沒有緣份。
他以為他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可沒想到東果來到他身邊一年,卻看透了他。
或許之前,他隱隱有這份期冀,等他制服了喀爾喀,他還能等到素格。
直到方才見到東果的眼淚,知道他有了兒子,心底的堅定發生了變化。
“不說這個。素格跟我說過,不過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廣祿淡定道。
素格跟他之間,從來不提鄂扎。
他今日瞧著鄂扎見了素格的愣怔,就明白鄂扎根本沒忘了二丫頭。
那怎么行。方才聽了成安派人來報,他心里其實吃味的極,可見了鄂扎,他就開始“淡然”。不一定要瞪眼去搶嘛。
宣示了自己的主權,廣祿心里舒服一大截。關于這件事,素格從來沒跟他說過,興許說明,她早在心底把鄂扎放下了。
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他其實心里沒底。
二丫頭從來不提在喀爾喀的事,最多有時跟他提起草原的風物人情。他曾經想問,卻不敢。
其實是因為這樣在乎她,所以不敢過問。他生怕他問了,她說還惦記小簡王,那時候他又怎么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