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兒她瞧了,禮物都送到夠塞人家一院子牛馬了,最關鍵的事兒上,大小福晉都不肯幫腔。
所以她奔七爺來了。
“七爺說的有理,我跟您就不外道了,來前兒,太妃主子說了,我來,是您出的主意,讓我來了有事兒只管找您。我今兒就來跟您請教,您千里迢迢的拽了我來,合著是給我抹眼藥來的?”
七爺被她幾句話頂的昨兒的酒又泛起了,頭頓時有些發暈。
聽杏臻話里的意思,顯見的知道了什么。
他眼神閃爍顧左右言他,“姑娘您要不樂意來,太主子也不能硬把您塞到馬車里送來不是?您想想,我也不能替您看著二哥,您為這個埋怨我,我可太冤得慌了。”說到后頭,七爺挺直了腰桿子,還真有些委屈。
可不這個道理嗎?您在京城鬧著要嫁他,他這頭有了相好的,我白提醒您,您倒跟我這兒來勁了。我該您了嗎,我要不說,您就等著,等這頭炕頭都熱了,有了小怡王了,您就等去吧!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冤屈,雖然他起先是為了對付素格才發了鴿子信,要她來膈應膈應素格,最好能把廣祿跟素格分開,不能讓二哥耽于感情,昏了頭,忘了自己的處境。
他肚子里還有好多難聽的,可抬頭一瞧杏臻那雙不怒自威的眼睛,又吞了回去。
其實在杏臻跟前,他的身份本來是高出不少的,他一位王爺,做什么要跟她一個丫頭蝦腰回話的。但凡旁的人敢跟他這樣說話,他早挺腰子翻臉不認人了。可因為人是他招來的,竟總有些虧欠的感覺,不敢在她面前瞎抖威風。
也不知道怎么,他竟是有些怯這位姑奶奶。
杏臻思忖了一下,吮唇道,“也是,我急切了些,七爺您擔待。”
到底未出閣的姑娘,為了自己的心,不管不顧的追了千里,人家還給冷臉子,別說有心陪陪她,隔天就不見人。她能感到,這趟要達到自己目的不容易。
想來想去,不免灰心。眼里一熱,聲音就囔上了,“如今就七爺您是個熱心腸,知道我的難處。您瞧瞧,太妃的信也給了他了,隔天人家還是走了。”
七爺最受不了女人跟他跟前落淚,以前他遇到那些鶯鶯燕燕,跟他哭就為了那些珠寶首飾,他一答應,轉瞬也就云開霧散了。可杏臻哭的是別的男人,他那一招就不靈了。
他急得忙起身,手足無措道,“姑娘別傷心,您還不知道,他不就為著眼里已經有了一個,這才不知道珍惜。”
他這一說,倒提醒了杏臻,這會子傷心管什么用呢。
她來,不就是來尋方子,打聽纏著廣祿的素格嘛。
清清嗓子,方才的委屈憤懣拋到腦后,“可不,她怎么在這里的,二爺跟她。。。”
七爺見她不哭了,忙應道,“您這還有不明白的?我跟您說,要不為著我這哥子被迷暈了頭,我也不能寫那封信給太主子。太主子把二哥交給了我,就怕一路上他一個人孤單。您是不知道,那二姑娘半路上就追了上來,我啊,是怕再有個不周全,出什么事,我可沒法子跟太主子交待不是。”
能出什么事,不外就是廣祿把素格給納了,先斬后奏,到時候自己失了先機,總不能去做妾吧,再說,她是妾,上頭主子奶奶是素格,她到哪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