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撇嘴哼道,“他守在屋子里快活跟神仙一樣,作什么要出來。”
東果聽了越發覺著自己先前幫素格是對的。二爺多大的野心,連她都瞧出來了,能為了素格守著營帳,她哪里還需要擔心。
七爺也有事問她,“跟我們一起的那個杏姑娘許久沒見了,她好不好?”
東果聞言瞧他,心里琢磨怎么回事,他們這一圈人,這個惦記那個,那個惦記的是令一個,眼前這位玩樂王爺,又惦記起那個了?
不屑道,“你想著人家,人家未必想著你,這些日子我也不怎么瞧的見她的。”她心不在焉,臉上凍得透,呼氣騰上來,結了一臉霧氣。
七爺更覺得不對了。想不出緣由,他頹然的坐到鋪在冰上的皮毛墩子上。
杏臻不是能按耐住的人,上回的事兒,到底辦成沒有,竟徹底沒了話,不像她的性子。正待要問,瞧見東果手里提的魚線一沉,樂得立起了身,高聲叫道,“有了,有了!”
轉眼,就見東果被那線拽著往冰窟窿里滑去。
一定是條大魚,咬了鉤子發覺不妥拼命要逃,東果又不肯罷手,冰上使不上力,眼睜睜從他身邊滑了過去,兩個婢女跟著要將她們主子扯回來,只是腳步慢了一點,竟跟不上去。
等七爺廣成反應過來,小福晉已經沒進了水,冰窟窿鑿的不大,人入了水,咕咚一個大渦旋,竟沒了動靜。
婢女呼天喊地,她們主子可是兩條人命啊!就算勒爾貝不追究,鄂扎為了沒出世的小王爺,也饒不了她們。她們這可是把草原將來的主子給坑了。
七爺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個小福晉真是倔強,不就是一條魚嘛,犯得著拿命換?要是他,不等到窟窿跟前就撒手了。
到底是女人。
這個時候七爺的腦子格外清明。
東果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再說她是雙身子,又是好意陪自己來鑿冰釣魚解悶,自己怎么也不能讓她在眼巴前掉冰窟窿里去。
不過瞬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怎么也不能讓東果死了。
要是那樣,廣祿在喀爾喀就更難了。
勒爾貝發難不說,鄂扎小簡王跟他也有了心結。就算,就算鄂扎不計較,終究他們在喀爾喀呆不下去了。
要是那樣,他們這回貶斥到草原,受這些罪,就全沒了意義。
所以東果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還有一宗,他廣成雖是個悠閑王爺,可做事有自己的道行,見死不救,不是他七爺的做派。回頭讓人后頭悄悄的埋汰,他還要這張臉不要?!
兩個侍衛還怔愣著沒回過神,已瞧見他們王爺脫了衣裳,只穿著單衣跳進了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