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的都城叫做越尚,和月朝的都城大小相當。但是和月朝熱情似火的奔放不同,胡國的文化更加含蓄,建筑也更加秀致精美,透著一股精巧匠心之氣。
亞麗拿著胡國的請帖順利入住了驛站行宮。比起其他國家的禮官,她是身份最高的,自然住宿條件也好上許多。
這顆月朝明珠的到來也引來了許多的猜測,畢竟房岳和亞麗也曾談婚論嫁。其他人不知道房岳專門邀請過亞麗,所以她的到來,很有幾分“前女友踢館”的意思。
亞麗也不懼人看熱鬧,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進進出出,毫不避諱。也沒什么,惡心惡心房岳和慶珠也好,不能白擔了“前女友”的名頭。除了讓人看緊索綽倫之外,亞麗也讓護衛隊分批外出游玩了一番。
到底是年齡小,亞麗那日找焦作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后,他們明顯活潑了一些,亞麗心中的負罪感也少了許多。
即使他們的宿命是未自己獻出生命,至少也曾經享受過生命。至于焦作,他的行為更加嚴謹,更加沉默。但是臉上不再出現那種唯唯諾諾的神色,不知道是硬撐還是真的改變了。
亞麗以為自己一到越尚房岳就會遣人來尋自己,露出他的目的。可房岳也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不但沒有專門遣人來找她,只字片語都沒傳來。好像真的就是誠心請亞麗前來觀禮的。
亞麗也很有耐心,領略了一番越尚風貌后就耐心等待。反正兩日后就是婚禮大典。大典上作為月朝代表,她自然能見到房岳和慶珠。倒要看看,是誰截胡了自己。亞麗貌美,加上月朝明珠的美譽,在驛站行宮還是很扎眼的。她的一舉一動自然也逃不開別人的眼睛。
“當真貌美?比你如何?”慶珠公主整了整鬢發,她長得端莊大氣,但是方臉闊唇,確實談不上美貌。嬌俏的侍女有些瑟縮,斟字酌句:“狐媚之相,比不得公主大氣。”“砰”的一聲,慶珠的玉梳擲到侍女的額頭:“答非所問。”
“是奴愚鈍,奴該死,奴掌嘴!”侍女連忙跪下來,自己掌嘴。啪啪的聲音回蕩在巨大空曠的寢宮來。無端的讓慶珠心煩。“滾下去!”她厲聲。侍女連忙站起來,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玉梳已經斷成兩截,靜靜的躺在地上。就像她現在的境況一樣,木已成舟、騎虎難下。沒辦法,內憂外患,胡國滅了金朝,勢頭正勁。若她父王身體還康健,也許還不至于走到這一步。她的幼弟才幾歲,拿什么抵擋胡國。
她自問自己不是什么經世之才,如今借了胡國的勢才勉強登基,堵住那些宗親的口。避免自己和幼弟落入那些宗親的虎口。
可是房岳,也不是什么穩妥的靠山。慶珠嘆口氣,她攬鏡自照,自問自己沒有什么傾城的美貌,也沒什么懾人的手段。可房岳,她自小便知他,知他強悍冷硬卻又英偉俊美。可自己同他的婚事只是一場交易,志在兵不血刃的保全自己這支的血脈,讓房岳一統天下后,自己的子嗣可以繼承大統而已。
可是那個什么月朝明珠又是干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趕到越尚,是來宣示還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