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司梔拎著行李箱,背著和她衣服顏色不符的黑色書包下樓。
司家其他人都還沒有起床,只有張媽在廚房做早餐。
張媽看著司梔柔弱的樣子,心底涌出一抹不忍。
都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雖然說是大伯的家,但是始終是寄人籬下。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快不走上去:“司小姐,我來幫你拿吧。”
今天要去學校,司梔就特意起的早了一刻鐘。
她把行李遞給過去,朝著張媽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張媽。”
張媽笑著應了。想到今天是周一,她開口問道:
“司小姐,今天你不是要去上學嗎?怎么拎了一個箱子。”
“哦,我打算搬到學校去住,畢竟我在這里,大伯一家也不方便。”她柔柔的說。
張媽心底嘆息: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不過主人家的事,她也沒有資格說什么。
“早餐我已經放在桌上了,你先去吃一點,先生他們應該快要起來了。”
“我知道了,張媽你先去忙吧。”司梔朝她擺擺手。
張媽轉身進了廚房,司梔就拎起箱子出了門。
她可不相信司雪兒真的愿意帶她一起去學校,關鍵是自己也不想和她一起去。
如司梔所想,聽到張媽說司梔已經出門了,司雪兒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司空尺皺了皺眉,給司梔打電話過問了一下,見司梔態度堅決,就沒有再管。
江大附中
因為是周一,來來往往的學生比平常多了許多。
司梔穿著白色連帽衛衣,頭發隨意地高高的扎起了馬尾,藍色牛仔褲顯得一雙腿筆直修長。
手里還推著一個箱子。
在一堆藍白色的校服中格外顯眼,路過的同學都向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然后三三兩兩的結伴匆匆向教室走去。
司梔在人群中毫無頭緒的走著,很顯然,她迷路了。
她記得上次保安叔叔帶她進來的時候說過,教務處是在東邊。
她想了一下,她推著箱子往一個方向走去。
不過,一路往前走,漸漸的越來越寂靜。
這時,她也反應過來,她走錯了。
她坐在小路邊的石凳上,暗自懊惱到剛剛為什么不找人問一下呢。
想到這,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怎么這么笨啊,這么笨啊。”
她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她在糾結想著自己要不要往回走的時候,后邊傳來一聲輕笑。
司梔回過頭,就看到小路轉角那里站著一個男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好看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男人。
男人背著光站在那里,陽光灑在他黑色襯衫上,細碎的頭發微微貼在額頭,一雙桃花眼深邃明亮,但是看不到眼底。嘴角微微上揚,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謝鉛御本來是過來找林蘅的,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看著女孩懊惱的模樣,他不禁笑出了聲,有點萌蠢的亞子。
司梔看著他沒有出聲。他看著她呆呆的樣子,突然就想逗逗她。
他走上前來半蹲在她面前,笑著看著她:“小孩,迷路了,你想去哪兒,哥哥帶你去。”
清冷的聲音讓人感覺帶著一絲輕哄的意味。
司梔瞪大眼睛看著他,眼睛清澈明亮,一眨一眨的。
猜測他是不是學校的老師的同時,心理不住吐槽,這人莫不是把自己當三歲小孩哄騙了吧,有點傻里傻氣的。
謝鉛御看著她身邊的黑色書包和行李箱,想到那天看到她的場景。
他開口道:“你是轉學生,去教務處報到?”
司梔剛才要開口,就被眼前這個男人給打斷,此刻心里頭正不爽著。
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點頭,自己找地宣泄著不滿。
“哈哈哈~”謝鉛御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
“小孩,教務處在東邊,這里是西邊,你怎么做到直接走反的。”
司梔默默翻了一個白眼,這人是真的傻。
要是南流景和鐘辭,還有京都眾人看到這副樣子的謝鉛御,恐怕直接可以去見祖宗了。
“走吧,哥哥帶你去。”謝鉛御拎起行李箱,往前走。司梔默默跟在他身后。
司梔的臉因為剛剛走的太急,白中透著微紅。
謝鉛御看著她小臉通紅通紅的,不禁放慢了腳步。
“小孩,你怎么不說話,是看哥哥太好看了,所以害羞了嗎?”
要不是剛剛聽到她小聲抱怨,他都要認為她不會說話。
司梔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人聲音好聽,但是就是不怎么會說話。
到達教務處門口,謝鉛御看著司梔推著箱子就要走。
“小孩,你怎么沒有禮貌,你應該感謝一下哥哥。”謝鉛御笑道,聲音似有一絲委屈,但是笑意不達眼底。
司梔回過頭,眼里帶著一絲疑問:“是你自己帶我過來的,我沒有讓你幫忙。”說完轉身走了。
這么好看的一個人,一副傻傻的樣子。
可是,越漂亮的東西,就越危險。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
謝鉛御看著司梔的背影,有種自己幫了寂寞的感覺。
又恢復了生人勿近的模樣,眼底深邃。
空氣中淡淡傳來一聲輕嗤:“呵,忘恩負議的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