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然剛一回府,便被惠恩長公主喚了去。
惠恩長公主只比弘武帝年長兩歲,但她先后痛失愛子兒媳,發髻斑白,遠不若弘武帝看著康健。
一看見魏梓然鼻青臉腫的模樣,惠恩長公主便心疼的要命,連忙摟過孫兒,惱道:“這幾個混小子下手也忒狠了,瞧把我家阿然這張俊臉打的!”
魏梓然在惠恩長公主面前一改囂張模樣,安分乖巧,撒嬌道:“祖母那是沒瞧見他們,孫兒把他們揍得更慘!”
惠恩長公主瞧他活蹦亂跳,當真無礙,臉上的慈愛瞬間收了起來,手指捏起魏梓然手臂上的肉狠狠一擰。
“往日里你胡鬧也就算了,如今膽子倒是越發大了,竟然敢對誠郡王和兩位世子動手,我看你是皮癢了!”
魏梓然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連連告饒。
惠恩長公主并非外界所想那般嬌慣魏梓然,用魏梓然的話說,別人打他都有所顧忌,祖母揍他當真是留一口氣就行。
惠恩長公主不松手,只瞇著眼睛盯著他,魏梓然疼的泣淚橫流,只得道:“誰讓他們都欺負祈佑表哥,祈佑表哥寬厚不與他們一般計較,我偏不饒過他們!”
惠恩長公主一愣,“你是為了祈佑?”
趁著惠恩長公主松手的功夫,魏梓然連忙脫離魔爪,揉著手臂齜牙咧嘴的道:“我就是為祈佑表哥不平!
堂堂皇太孫卻還要被一個側妃一個庶子欺負,這是哪來的道理?還有蘇懷陽他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就要替天行道,為表哥出這口惡氣!”
“你……”惠恩長公主指著魏梓然半晌終是沒說出什么,嘆了口氣道:“趕緊滾下去,別礙我眼了!乖乖罰抄弟子規,若敢找人替寫,當心我扒了你的皮!”
魏梓然忙不迭的逃出魔窟,惠恩長公主望著他歡脫的背影,搖頭,無聲輕嘆……
……
太子府中。
一容貌嬌媚的美婦人正伏在蘇贏膝上哀然落淚,“殿下,您可要為誠兒做主啊。”
胡側妃育有一子兩女,但美貌依稀,此時美人垂淚,當真是我見猶憐。
胡側妃無需說什么,蘇贏的心已經軟了一半。
“殿下,誠兒好不容易得了巡防營的差事,這幾日滿心歡喜的籌辦酒宴,可結果平白無故被人打罵不說,又被牽累罰了禁閉。
那孩子素來要強,我怕他會慪出病來呀。”
蘇贏何嘗不惱,攬著胡側妃的肩膀柔聲勸慰了幾句,無奈道:“惠恩姑母膝下只有魏梓然這一個孫兒,他父親又是為了大梁才戰死沙場,父皇難免嬌寵些。”
胡側妃抽噎道:“妾身才不會與一個紈绔子弟計較呢!”
“那……”
胡側妃抿抿唇,長睫輕垂,委屈的模樣當真是楚楚動人,“殿下,誰人不知魏家公子與太孫殿下關系最好……”
蘇贏皺了皺眉。
胡側妃哭聲婉轉動聽,叫人憐惜,“若太孫殿下能早些赴宴規勸魏公子幾句,今日想來也不會鬧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