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蘭:“……”
“你敢不敢一碗水端平?”
衛錦悠忙笑著攬住蒼蘭的手臂,“哎呀,開個玩笑嘛。
做觀音娘娘多無趣,要整日坐在花車上,你不就是喜歡那種裙子嘛,錦繡閣的畫師和繡娘皆技藝精湛,自己做一條不就是了!”
“可……可我不好意思穿。”蒼蘭有點扭捏,其實她也知道那種風格穿在她身上只會不倫不類,是以才會動這個念頭。
“你傻呀!你不會戴面具嗎?除了咱們幾個誰知道那個是你!”
“對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衛錦悠翻她一眼,“要不怎么說你傻呢!”
幾人各自言笑,氣氛融融,引來不少人側目。
她們這一桌有公主郡主,有丞相將軍家的小姐,皆身份貴重。
可偏偏是無權無勢的葉清染被她們圍在最中,宛若眾星捧月。
而葉清染雖溫婉輕柔,但顧盼之間隱有矜貴之氣,從容淡然,似乎如這般被人圍繞本就是她習以為常之事。
一道怨毒的目光穿過人群狠狠的落在葉清染臉上。
相對于葉清染她們之間的嬉笑熱鬧,趙菁身邊便可說是門庭冷落。
她與蘇靈蕊被人捧慣了,何曾坐過冷板凳,心中所有的委屈與怨憤都被她一股腦的傾注在了葉清染身上。
憑什如她這般的低賤之人可得如此殊榮,而她卻要坐在這里遭人白眼。
她今日本不想來,可父親說她必須要來,而且絕不能露出一絲怯意,雖說如今戶部風聲鶴唳,賬目也被查出了虧空,但越是越這個時候,他們越要淡定從容。
只要熬過這段時日,趙府便可現往日輝煌。
她其實很擔心戶部虧空可會牽連到父親,畢竟貪墨銀兩可是死罪。
但父親說他自有定數,讓她盡管安心,若能得到在花朝節祈福的資格,便更好不過。
趙菁思緒萬千,樂聲忽止,趙皇后抬手遣散樂姬,開口道:“琴能曉雅意,無論文人墨客,亦或是閨中嬌娥皆離不開這一雅字。
今日眾位可愿以琴會友,比試一番?”
聽趙皇后話中之意,這此番便是要比琴了。
臨安貴女自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抬頭望著隔著一條石路的男子席位,眾女眼中皆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花朝節的觀音娘娘雖只有一人,但今日宮宴上的一眾年輕郎君們皆是貴胄,若是能遇到心儀之人,也算不虛此行。
衛錦悠掃了蒼蘭一眼,彎唇道:“還比嗎?”
蒼蘭挑挑眉,“君子不奪友人所好,我自要全力支持阿染。”
蒼蘭向來不喜聲樂,是以只略通音理,能彈些簡單的曲子,哪里能拿出來比試。
衛錦悠只笑不語,沒有拆穿她,轉而對葉清染道:“以你在琴技上的造詣,此番奪冠非你莫屬……”
衛錦悠未等說完,便趙皇后又開口道:“不過一人一試,乏味又漫長,本宮倒是有一個新的提議。”
賢妃饒有興致,勾唇道:“那敢情好呀,不管是人還是什么東西自然都是新的好,皇后娘娘快說說。”
趙皇后早已習慣了賢妃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也不理會她,只與一眾少女說了規則。
兩個人自由結成一隊,以小隊的方式進行比試。
“也就是說同時有四個人彈奏一首曲子,哪一隊先行出錯,便會被淘汰,直到角逐出最后一支隊伍,今日的魁首便會在兩人之中誕生。”
這種比試不僅考驗每個人的琴藝,兩人的配合,更看重彼此之間的信任,只要兩人有一方不夠坦朗,這場比試便難以獲勝。
衛錦悠輕輕蹙了下眉,她的琴藝雖說還可以,但遠不如阿染那般精妙,她怕會拖阿染的后腿。
正在她苦惱之際,一直沉默未語的林璇倏然開口,毫無猶疑的對葉清染道:“我與你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