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一同。”
不是詢問,不是商量,而是毫無猶疑的肯定。
衛錦悠眼睛一亮,忙道:“林小姐才名遠揚,你們兩個一組定然是無懈可擊的。”
可語落之后,衛錦悠又有些憂慮。
她們兩個強強聯手,與他人比試時自然是好的,但當最后只剩她們兩人時,豈不也是一番苦戰?
而趙皇后的心意正是如此。
想要贏得比試,不僅要有實力,還要有容人之量,要心思清明坦朗,但凡有些小心思,便難以贏得比試。
葉清染沒有拒絕的理由,頷首應下。
眾人對葉清染的琴藝有所耳聞,再見她與林璇結為一隊,心中難免憂慮。
趙菁卻并未放在心里。
就算葉清染曾在將軍府花宴上以一首琴曲技驚四座,但只要不是天資愚笨,每日勤學苦練,皆能彈好,并不能說明什么。
她們這些貴女自小便要學習六藝,豈是鄉野女子所能比較的。
比試的琴曲會由皇后娘娘親自指定,葉清染聽沒聽過都是兩說。
只不過同隊人選要好好琢磨一番,琴藝不能太差,但也不能像林璇那般好。
趙菁四處巡視了一番,目光落在一個少女身上,抬步走了過去,“王小姐,我們結為一隊可好?”
王鳶不知在想什么,乍然聽聞趙菁與她說話,嚇了一跳,忙抬起頭來,一雙眼眸宛若秋水般楚楚含情。
王鳶的祖父是工部尚書,王鳶雖沒有如林璇與蘇靈槿一般的才名,但亦秀外慧中,是個頗有才情的女子,且性情如水,溫柔輕和。
聞言,她輕輕點頭,沒有猶疑的便應了下來,“好啊。”
趙菁揚唇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王鳶的性情是出了名的好,且但凡有人找她幫忙皆來者不拒,這樣的性子最好拿捏。
眾人皆找到了各自的伙伴,蘇凝筠笑著與蘇靈槿道:“可惜你今年不會參加了,不然可真就是神仙打架了。”
蘇凝筠眨眨眼眸,忽的問道:“靈槿覺得今年的贏家會是誰?”
蘇靈槿蹙眉想了想,直言不諱,“我以為應是林小姐。”
畢竟林璇的才名無論曾在幽國,還是如今在大梁,皆是翹楚,只往年她素來不參加這種宴會,否則這觀音娘娘想來早就做過了。
“我們阿染也是極厲害的!”衛錦悠不甘示弱,就算她也認同林璇的才華,但世間才女千千萬,唯有我閨蜜最好看,說什么也得是阿染贏。
蘇靈槿搖搖頭,很是客觀的與衛錦悠分析了一番她這般說的緣由。
林右相府上乃幽國百年貴族,這般人家的公子小姐豈有等閑之輩?
衛錦悠挑了下眉,沖著男賓席位某處抬了下下巴。
“那林二公子怎么解釋?”
蘇靈槿:“……”
這就有些抬杠了。
“林二公子……是個意外。”
這樣府上的子弟不通文采,簡直比遇到三條腿的蛤蟆幾率還小。
“有意外便證明事無絕對,就算阿染沒有像樣的師父,可架不住我們天賦異稟啊!”
蘇靈槿也是個倔強的性子,仍舊堅持己見。
衛錦悠見說不通,索性道:“那郡主敢不敢與我打賭?”
“打賭?”蘇靈槿輕輕蹙眉,這般不合乎禮儀的事情她之前從未做過。
“這……不大合適……”
“不敢賭那就證明你認可我說的!”衛錦悠微挑著下巴,唇畔凝笑。
她本就生得明艷大方,一身瀲滟紅裙更襯得她宛若海棠花般璀璨奪目。
少女與少年一般難免好勝心強,蘇靈槿自認她分析的十分可觀,并無錯處,便道:“賭便賭,只如何賭?”
衛錦悠托腮想了想,抬手撫了撫發髻上的海棠花步搖,“這步搖是我心愛之物,便拿它出來做賭,若是我輸了便將其送給郡主。”
蘇靈槿點點頭,晃了晃腕間的白玉手鐲,“這是羊脂白玉的鐲子,衛小姐若不嫌棄,我便拿它做注。”
蘇凝筠瞧得十分歡喜,她長這么大還從未與人打過賭,忙道:“加我一個加我一個,人多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