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雖非將軍所出,但已被將軍認為義女,且已去京兆府登記名冊,便是府中正八經兒的小姐。
你便是長輩,也不該出言羞辱謾罵,此乃不慈。”
“再者,葉小姐已然說過自己不擅推拿,是你執意要葉小姐為之,且一再要求葉小姐加重力度。
葉小姐秉著恭孝之心一一做了,方才你享受之時不嫌疼痛,身上也并無紅痕,如今轉身便指責葉小姐加害于你,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李老太太一時被周嬤嬤的氣勢攝住了,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張口便道:“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是也敢與我講道理!
宮里的嬤嬤又如何,還不是伺候人的奴才!”
衛錦珠氣得恨不得將李老太太的嘴封上,就連大臣們都不敢得罪皇帝皇后眼前的人,她竟是張嘴便罵。
周嬤嬤未惱,噙了一抹冷笑,“不錯,府里的媽媽也好宮里的嬤嬤也罷,都是奴才而已。
不過承蒙皇后娘娘看得起,給我了一個二品女官的位置,老夫人無誥命在身,我見老夫人有違規矩,說上幾句也是合乎情理的。
老夫人不信我的道理無妨,今日這里種種我會如實稟告皇后娘娘,其中對錯皇后娘娘自有決斷。”
衛錦珠頓時慌了,連忙望向葉清染,正想開口求情,葉清染卻露出一副無奈無力的神情,嘆聲道:“果然,有些事是強求不得的,孫夫人不喜清染,那清染無論做什么也依舊不討人喜歡。
我留在這里也只會影響老夫人與孫夫人的心情,請容清染告辭。”
葉清染行了一禮,轉身而去,根本不給衛錦珠開口的機會。
衛錦珠氣得怒拍桌案,咬牙切齒的道:“葉清染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帶著宮里嬤嬤的來富貴院,就是為了與皇后娘娘告狀!
“她當然是故意的,不然我的肩膀怎么可能這么痛!”
孫氏有些心慌,聞后掃了李老太太一眼,無奈道:“娘,人都走了,你就別演了。”
那周嬤嬤將事情經過都看在了眼里,根本容不得她們編排,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知道后會不會怪罪她?
見女兒和外孫女都不理會自己,李老太太扯著嗓子嚎了起來,“誰演戲了啊,我是真疼啊,快給我找大夫,我都要疼死了!”
葉清染的確是故意的,她明知孫氏她們沒存好心思,既有送上門的助攻她為何不用?
扎在李老太太脖頸上的那根銀針暫時封閉了她的知覺,所以不論她如何用力,李老太太都無甚感覺。
她用足了力氣,銀針拔下,李老太太自然疼痛難忍。
而且她的分寸掌握得甚好,每一寸力氣都用在了李老太太的筋脈上,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這個悶虧,她們不吃也得吃。
回到芷蘭院,葉清染屈膝與周嬤嬤行了一禮,賠禮道:“今日清染妄自借了嬤嬤的勢,還請嬤嬤不要怪罪。”
周嬤嬤有些詫然,便見葉清染彎唇頷首一笑,聰慧又不失清朗,“今日清染請嬤嬤與我同去富貴院,并非是想請嬤嬤指教我規矩,而是……
而是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是以想請嬤嬤為清染做個見證。”
周嬤嬤先是怔了怔,隨即彎起嘴角,無奈搖頭,“方才我還在想葉小姐是個聰明的,沒想到您竟這般實在。”
她在宮里待了數十年,如何能看不出葉清染的心思。
那孫家人沒有規矩,咄咄逼人,皇后娘娘派她來指導葉清染,她本就要照拂兩分,自不能袖手旁觀。
只她能看出來是一回事,葉清染與她坦誠相待又是另外一回事。
聰明人她見得多了,但如葉清染這般心思清朗純凈的倒真是少有。
這般想著,周嬤嬤看葉清染的眼神中除了原有的敬還添了許多喜愛。
“葉小姐盡管放心,有老奴在定不會讓小姐被人冤枉,這里的是定會讓原原本本稟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