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衛錦珠隨意而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車里沒有衛錦珠就是讓人自在。
“阿染,你說衛銘他是不是腦子不大好?”去皇宮的路又慢又長,衛錦悠與葉清染隨口閑聊起來。
葉清染深知這對姐弟的相處習慣,莫不在意的笑道:“估計整個臨安城也就你一人這般想了。”
“我是認真的!”衛錦悠蹭的坐起身,一本正經的看著葉清染,臉上還噙著絲絲擔憂,“方才我們一起出府,衛銘那個家伙竟是只看了你一眼。”
“所以呢?”葉清染不解。
“所以才說他不正常啊,如你這般的美貌,任由哪個男子看到,就算不生出旖旎之心,也會忍不住欣賞之意。”
可這個臭小子竟是只看了一眼,還是因為要打招呼才瞧了一眼,還有比這更不正常的嗎?
葉清染:“……”
這個判斷真是隨意又荒唐,好在悠兒無心學醫,否則不可避免是個誤人的庸醫。
見葉清染似是不信,衛錦悠連忙又道:“不僅如此,他看人也是極其不準。
他竟然問我錦繡為何那般畏縮膽小,這樣的性子可能照顧得好你?
錦繡那般干練的人百里也難挑其一,我看他在邊境不僅曬黑了臉,就連腦子也曬得不好了。”
葉清染聞言挑了下眉,牽唇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錦繡……是個好姑娘。”
“那是自然,你身邊的人哪能有差。”
葉清染笑笑不語,沒再多說。
錦繡,不會一直是錦繡的。
馬車駛到了皇宮,衛銘將兩人攙扶下車,正欲說什么,視線忽的望向一處,忙道:“我先去與睿王爺見禮。”
葉清染順勢望去,只見衛銘與一個玄衣青年行將士之禮,態度恭敬又崇慕。
葉清染細細打量著玄衣男子,原來這便是傳聞中大梁最年輕的戰神蘇岑。
不過剛及弱冠,便已成一軍統帥,足可見其心志才學。
而蘇岑更是俊美冷貴,比起少年的張揚熱烈,一身玄衣的他沉斂冷肅,卻是愈加奪目。
若是皇兄還在,應也與蘇岑一般統帥一方。
葉清染的思緒飄遠,望著蘇岑的目光卻忘記收回,或許因她的目光太過專注,竟驚動了蘇岑朝她這邊望來。
衛銘也順勢望來,低語了幾句,蘇岑便略一頷首,算是與葉清染兩人打過招呼。
衛錦悠眼中噙滿了欣賞,悄悄與葉清染咬耳朵道:“同樣都是在邊境征戰,人家睿王爺依舊面若冠玉,你瞧衛銘黑的!”
葉清染被逗的抿唇笑起,不曾想衛錦悠竟當真這般在意衛銘的膚色。
“不過用衛銘與人家睿王爺比也著實有些不公平。”衛錦悠雙手握拳,撐著小下巴,露出與所有小粉絲一般的仰慕神情。
“睿王爺真是越發俊美了,而且他的氣質獨特,是臨安貴公子身上都沒有清冷沉斂。”
對此葉清染表示贊同,征戰沙場之人,身上自有凌厲肅殺之氣,又豈是富貴窩中的紈绔子弟所能及,“睿王爺風姿出眾,的確俊美無儔。”
“哦?竟是俊美無儔嗎?”
清霜冷玉般的聲音在葉清染身側傳來,她聞聲側眸,對上了一雙深不可測的幽黑雙眸。
衛錦悠忙福身行禮,“見過太孫殿下。”
“衛小姐不必多禮。”蘇御笑道,只這抹笑較之平時多了顯而易見的虛假。
蘇御抬眸,薄唇勾起,笑意染了兩分冷寒,葉清染這才注意到總是溫潤含笑的他竟長了一雙甚為涼薄的唇。
蘇岑望見蘇御,抬步而來,蘇御頷首凝笑,卻在葉清染耳邊幽幽道:“小王叔當真有那般好看,竟讓你連眼都移不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