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還沒揍一頓呢,都十幾年了這狗官的膽子還是這般小。”茍谷冬瞧他們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雙手環胸,面上輕嘲。
左右這戲也看完了,茍谷冬正打算帶茍萇離開,就聽見方才圍觀的鄰里碎碎念的罵:
“你們怎能毆打朝廷命官!裘大人好歹也是堂堂廷尉左平,你二人今日將他打了,不是要害我們太常街的鄉親跟著受罪么?”
“你們是一幫會功夫的小子丫頭,我們可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若是廷尉大人追究下來,我們怎受得了啊?”
“丞相雖官大壓幾級,但誰不知道苻丞相最嚴明公正,你們還指望出了事,苻丞相給你們收拾爛攤子不成?可莫要害了我們這幫鄰里,還把自個算計沒了,那可真是要鬧笑話的。”
茍谷冬向來不喜他人無稽之談,扯著茍萇站住,半瞇著眼瞥向那幾個嘴碎的婆娘,唇角刻薄道:“被人偷搶了五百銀,你們不去討,來管我家閑事作甚?”
尖嘴猴本想悄然溜走,見茍谷冬把矛頭丟向自己,那些街坊刀人的眼神齊齊丟過來,狡辯道:“茍二姐,你可莫胡說,我是早知道你家偷了二殿下的財物,怕你這些贓物害了我們太常街這幫街坊!”
“喲呵,尖嘴猴,你還未卜先知曉得我家偷了苻生的錢,那你怎么還把五百兩藏家里呀?禍水東引到你家,舍己為人呀?做這么大犧牲?”茍谷冬拿挑三揀四的目光打量尖嘴猴,似質疑似反問,明擺了便是告訴他:
老娘信你個鬼!
“你!”尖嘴猴便是聽不懂她意思,也瞧得清楚她那尖酸刻薄的模樣就是在罵他,登時氣了。
食指剛伸出去要罵茍谷冬,茍谷冬搶先就罵出去:
“你什么你!你們在這碎嘴,還不如好好問問這五百兩該怎么分?
你們若甘愿無視你們那可憐的夫郎上山辛苦,將五百兩全數給這瘦猴,我也管不著。
我可同你們講好,我家雖然囤了點小錢,但可不像皇家。苻生的家仆受賞的五百銀沒了還可以再賞,我家五百兩給了,可不負責再給的。”
說完,茍谷冬大手一揮,“茍萇,我們走!”
太常街的人這會若是沒聽懂便是真癡傻了,他們可沒忘記五百兩可都在尖嘴猴兜里。
……
“四哥,二姐計較起來,比你還生猛呀。”茍熹微扯扯茍池的袖子,笑道。
她同四哥在私塾聽聞阿笙叔說大哥同二姐跟官府的人鬧起來,擔憂下,趕忙過來尋他二人。
不想就見到二姐霸氣摧折裘左平的場面,茍熹微見他二人沒出什么事,便也沒再出來。
干脆拉著四哥躲在偏隅處瞧熱鬧。
“她就是計較那五百兩。再說你個幺幺,你四哥是這么不識大體在街邊胡喊亂叫的人么?”茍池寵溺地蹂躪她的腦袋。
被他這么一說,茍熹微腦中頓時浮想:四哥清秀的眉毛高挑,一雙桃花眸子瞪得老大,面色兇惡,同那護犢母雞一般雙手叉腰,咧著薄唇,嗶哩吧啦地同人罵街。
那場面,可真真銷魂得緊。
“小妮子胡想什么!”茍池見她怔神,屈指彈下她的腦門。
噔地一下賊疼,茍熹微委屈地揉著紅通的額。
“既然你大哥二姐都沒事了,我們也……”茍池本想說早些回家去,可他還在同阿娘鬧別扭。
也不知阿娘氣消了沒,若是還氣著,他回去還得找個厚點的棉布塞膝蓋下,省得罰跪跪得腿疼。
“四哥,方才他們在說,我們家偷了苻生家的錢兩。這莫須有的事一出來,會不會是苻生搞的鬼?我擔心裘絳還會過來。”茍熹微沒忘記她剛才聽見的閑言碎語。
雖然她也沒想明白,為何苻生會針對他們家?前世這苻生也不認識她,難不成他認出自己的身份?
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