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當初帶領戰士出征,拯救受苦百姓的往事。
他還回憶起一件小事,二十二歲那年,他出征收服邊城,從敵人的長劍下救了一名身懷六甲的孕婦。那孕婦捧著獨自便跪在地上,親吻他手中那把流血的戰劍,目光真誠,態度虔誠地祝福他殿下,神將庇佑您一生。
他還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東裕國的國君,他曾在病危時摘下頭頂的皇冠,將沉重的皇冠戴在葉卿塵的頭上,對清晨說吾兒卿塵,父君此生最大的驕傲,不是成了東裕國人人敬重的國君,而是培養出了受黎民百姓愛戴的你。吾兒卿塵,父君即將離開人世。無論你是東裕國的太子,還是平民葉卿塵,但父君的亡靈,將在天指引著你。
他還想到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那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女子,她出生軍人世家。
他第一次見到未婚妻時,她身穿一身如烈火般張揚的紅裙,縱身躍上馬背,將手中皮鞭扔向他,并微抬下頜,神情倨傲地對他說“殿下,敢不敢比一場若你贏了我,我愿褪下戰袍,換上華服,入宮給你當王妃。若你輸給我,你得準我提劍征戰,大殺四方,保家衛國”
那是個像辣椒一樣烈性的女子,她為了保家衛國,戰死到了最后一刻。她是葉卿塵墮入魔道后,每每從夢中醒來都悵然若失的女子。
可是。
他最后還是沒有保護住東裕國。
他的父君早就死了,據說死后存放遺體的棺材,還被敵國戰士從皇陵中挖出來鞭笞。
他的未婚妻也死了,死后頭顱被敵軍割下,懸掛在邊城的柳樹樁上,風吹雨淋直到風化
“我不甘心”葉卿塵雙眼驟然變得血紅,他體內魔力瞬間爆發,將虞凰震得連連后退。
“酒酒”盛驍跟夜卿陽齊齊飛到虞凰身旁,一左一右攙扶住虞凰的胳膊。盛驍問虞凰“你有沒有受傷”
夜卿陽則擔心地盯著虞凰的肚子,問道“孩子們怎么樣”
虞凰微微搖頭,“我沒事。”她皺眉看著體內魔力暴漲數倍的葉卿塵,沉吟道“他的功力還在增長,他體內的怨氣,我無法凈靈。”
葉卿塵手中黑霧濃郁,最后化作一把漆黑色的寶塔長劍,他手握寶塔長劍,不甘心地咆哮道“我自問沒有愧對天下人,更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可你們為何不把我當人”
葉卿塵伸手指向司騁帝尊身后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說“魔修不如狗,不配踏入聯盟會總部大樓,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那老者正是當初接待葉卿塵的聯盟會副會長。
他自然還記得這句話。
被葉卿塵用含恨的眼神盯著瞧,那老者動了動嘴唇,最后卻找不到一句辯駁的話來。
葉卿塵又指向另一名老嫗,又道“魔修這種低賤的身份,怎么能與馭獸師相提并論,恕我不能給你辦理身份證,這句話,是不是你說的”
那個老嫗,正是神跡洲馭獸師身份管理局的老局長,當初葉卿塵想要去辦一張合法的身份證,卻被老嫗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