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重新關上后,服部智子繼續寫著什么文件,絲毫沒說話的意思。
古手川站在原地,靜靜等著。
十多分鐘后,服部智子的面色漸漸沉了下去,她放下筆,抬起頭看向古手川,眼里的寒星綻出了寒光。
她冷冷開口,聲音里帶著恚怒,還有好樣貌不太符合的蒼老:“我臉上有花?”
古手川拱了拱手,帶著三分客氣:“打擾了!要是您特別忙,那我們可以改時間再見。”
叫他過來,又一直晾著他,不太合適吧?
也就是胡桃的師父,多少給點兒尊重,要是換了別人,他早走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理兒倒是全世界通用,服部智子盯著他瞧,久居上位、習慣發號施令的無形氣場毫無保留地向前壓去,可卻像撲在了空氣里,毫不著力不說,又莫名覺得沒什么問題。
但明顯有問題……
過了會兒,她收回視線,看著沒寫完的文件,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明天去一趟伊豆,和當地的特別科交接任務;入職手續等到除靈大賽結束后再補,這段時間,就當是給你的考察!”
古手川聽的莫名其妙,他道:“我并不打算進特別科。”
什么呀這是?大家認都不認識,直接真就拿他當手下使喚了?
別說你是胡桃的師父,就是她親爹,也沒這么失禮的做法。
服部智子瞬間抬起頭,眼睛中的寒光大增,像是一頭被忤逆了的母獅子:“你說什么?”
古手川與她對視著。
服部智子手里握著的筆斷成了兩截,聲音中帶著寒意:“你可以走了!”
古手川一怔,拱了拱手:“告辭。”
服部智子這人大概是蠻橫慣了,平常可能沒幾個人敢反對她,但他偏偏不吃這一套,至于會不會因此連累胡桃,他不去想,看在胡桃的面子上,他可以不計較服部智子剛才的失禮,但有些事可一不可二,更不可三。
要是因為這個她就去拿捏胡桃,也就別怪他臉黑心狠,不留情面了。
他推開門,無視門外一高一矮兩個專員古怪的目光,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腳步一頓,側頭問高個子專員:“也管送回去吧?”
高個子專員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什么,跟著邁步。
等回到家門口后,古手川邁步去商業街的咖啡廳,但走到半路,又轉了個彎,去超市里買今天晚飯的食材。
去超市的路上,他不太意外、但心里很不痛快地接到了胡桃打來的電話。
她的聲音里透著茫然:“我剛才接到了師父的電話,她不準我再和你私下里有接觸。”
“嘛……”古手川笑道:“那你怎么想?”
胡桃很不滿的嘟囔:“這事兒我親爹都做不了主!”
“嗯。”
“不過就是有點奇怪她為什么會忽然這么說,之前還答應的好好的,要見一見你的。”她的聲音里滿是疑惑。
古手川想了想道:“她派人找我來了,讓我進特別科,我拒絕了她。”
電話那邊頓時啞聲,然后就聽到胡桃緊張的說:“我師父脾氣就那個樣子,別太往心里去。”
“沒事,你別往心里去就行。”古手川輕聲說著。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我找對象,大不了將來不讓你和她見面唄!”胡桃嘀咕了一句。
古手川眼角帶著笑,既高興少女的思想開明,又有些緊張少女的心意——胡桃為了他連自己師父都放到一邊了,他要是不成神娶到她,那可就太不是東西了。
他推著推車,一路上挑挑揀揀,買了一大車的菜,然后才去結賬,這期間他和胡桃一直通著電話,直到電話那邊有人喊胡桃的名字,說是有新的命令下達,要開會商議,他們才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