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威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密密細汗。
“羅府尹,本候此次前來,是有罪要問。”尉遲瑾面無表情,語氣不輕不重。
可他聲音粗獷低沉,即便是這樣的語氣,也嚇得旁人一抖。
羅威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旁邊的衙役們和下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下官……下官愚昧,不知何處有罪,還請侯爺明示……”羅威戰戰兢兢的說道,同時腦子運轉,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招來了侯爺親自到訪。
“你罪在識人不清,枉信了奸佞小人。”尉遲瑾淡淡道,看著羅威的眼神散發著淡淡的寒氣,毫不掩飾。
羅威只覺得背脊發涼,連忙叩首。
“松陽縣令李昌,欺上罔下,目無王法。你自己看吧。”尉遲瑾擺手,身邊的護衛將尉遲凌人寫的信拿了去。
羅威連忙認真的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是沉重,眉頭都不自覺的擰成了一團。
“下官失職,還請侯爺恕罪……”羅威再次叩首。
“羅府尹,本候知你整日公務繁忙,可公務如何繁忙也要管好下面的人啊。”尉遲瑾淡淡的看著他說道。
“下官知道如何做了……下官這就去辦……”
“你先起身吧。”
“是……多謝侯爺……”羅威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身上的塵土也不敢去拍。
“松陽縣不小,不可一日無官。那里官員缺額,你看著選幾個能干的人。”
“是,下官這次一定擦亮眼睛。”羅威連連說道。
“嗯。既如此,這事你速速去辦吧。回府。”
“恭送侯爺……”
……
知道尉遲瑾一行人走的看不見了影子,羅威一眾人才松了口氣。
尉遲瑾在這里,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憋的實在難受。
羅威的臉黑了下來,這個李昌,居然為了邀功,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
羅威回到了后堂,喝了口茶,這撲通撲通的心臟才平穩了下來。
“大人,咱們該如何做?這信上是怎么說的?”一旁的文書忍不住問道。
羅威將信遞了過去,沒好氣道:“你自己看吧。”
文書將信接了過去,和羅威一樣,越往后看臉色越是難看。
“這個李昌,真是荒唐!”
“本官還念著他捉拿山匪有功,賞了他那么多銀子和綢緞,竟沒想到他是頂了別人的功勞不說,還欲圖殺害真正的有功之人,真是其罪當誅!”羅威氣道。
“大人打算如何做?是要問罪嗎?”文書問道。
羅威緩緩搖了搖頭。
“為何?”
羅威看了看他,語重心長的說道:“松陽縣官員缺額,目前只有一個縣令,一個主簿。還缺了一個縣丞,若是以前就有縣丞,那撤了李昌的職也有人管理著松陽縣,一個老官員,也好叫大家信服。沒了李昌,你指望著那主簿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