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柳平道。
按照記憶,這個世界的人類被連續擊敗,到如今已經不得不征召所有壯年男女上戰場。
至于敵人——
是一種邪化的人類,他們崇信某種教派,不再以人類自居,一心一意要毀滅整個人族。
柳平和徐勝環顧四周。
——天色已暗,卻沒有一丁點火光燃起。
徐勝嘆了口氣道:“邪教迫人太甚。”
柳平又回憶起來一件事。
邪教出現之后,揚言任何敢用火的人都會被他們殘酷折磨并殺死——
他們一直也是這樣干的。
久而久之,這些偏遠的、不被城市所庇護的山村鄉下,便沒有人敢燃火了。
柳平沉思道:“沒有火,就沒有熟食滾水,人就容易生病,容易沒有力氣——沒有火,就沒有鐵器的冶煉,這也是各處鄉里人跡漸滅、無法抵御邪教的原因。”
他看了徐勝一眼。
徐勝壓低聲音道:“我倒是有火折子,但整個盜匪隊伍都沒有人敢用火。”
“火折子拿來。”
“給。”
柳平接了火折子,正要用,卻被一旁的婦人攔住。
“柳平——”吳嬸擔心的道。
“明天強盜攻寨,今晚我們吃熟食,喝滾水。”柳平道。
強盜攻進來也是死,邪教打來也是死,不如先吃頓好的,有力氣拼死一搏。
吳嬸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徐勝悄聲道:“你們這里距離前線很遠,邪教能滲透過來的人不多,暫時不必擔心他們。”
他故意扯著大嗓門說話,讓周圍的老弱病殘們都聽的清清楚楚。
不少人喉頭滾動,眼睛里放光。
“那就吃頓好的。”柳平笑道。
他將火折子吹燃。
下一瞬。
一直漂浮在半空的水樹睜開眼,輕聲道:“火是生與死的交界,是凈化,是升華,是毀滅與重生——它來了!”
柳平心有所感,朝著手中的火折子望去。
只見火焰中顯現出一只眼目,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柳平能感受到對方傳遞過來一種情緒——
是某種贊許與期待。
水樹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看來它的力量正在被殲滅,所以哪怕你們人族帶來的任何一丁點希望,都能引起它的注意。
下一瞬。
那只眼目不見了。
火依然是火,在黑暗中靜靜的燃著。
一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火之法則鼓舞了你,你的力量將受到烈焰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