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如此,語氣和表情卻透露著截然相反的心思。
四貝勒冷著臉,“你這是在指責爺?”
武靜蕊別過臉,“妾身不敢,福晉是您的妻,您護著是應該的,左右妾身和孩子受些委屈沒什么。”
四貝勒目光幽冷,質問,“你想說什么?給爺說清楚,少陰陽怪氣的。”
武靜蕊抿著嘴,不說話,兀自生著悶氣。
四貝勒嘆口氣,臉色緩了些,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你認為爺不會為你做主,一心護著福晉?”話一頓,繼續,“你說的不錯,爺不能隨便處置福晉,但爺從來是護著你們母子的。爺不讓福晉撫養弘昀與弘時,便是為你著想,若非爺警告她,你認為她會如此忍氣吞聲?”
他從來知曉,薩克達氏并非良善之人,斷然容不下武氏,但凡他對武氏少一點點關愛,都護不住他們母子。
薩克達氏怨恨武氏,卻更清楚對付武氏的后果,有些東西是薩克達氏不愿失去的。
他承諾永遠保住薩克達氏想要的地位,不會被任何人所動搖,薩克達氏投鼠忌器,才會忍下不甘。
但薩克達氏還敢對弘時動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四貝勒已然動了怒,更氣武氏這般想他,全然無視自己對她的好。
武靜蕊頗為意外,“爺警告福晉?”
何時警告的?
薩克達氏會輕易聽四貝勒的話?簡直不可能。
就憑方才薩克達氏所為,明顯仍對她心懷惡意。
“先回府去,爺得空再去看你。”四貝勒無心在此與她細說,囑咐她回去。
武靜蕊只得咽下不解,出了宮,與福晉一同回府。
直到回府,武靜蕊未再遇見薩克達氏,薩克達氏先行回了正院,武靜蕊則回了自己的院子。
薩克達氏從未如此明目張膽地針對她,害她的孩子,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回想四貝勒所言,武靜蕊似乎明白了什么。
薩克達氏必然因為四貝勒的警告懷恨在心,特意給她下馬威,全然不顧四貝勒的怒火。
可見薩克達氏對她有多不滿。
但當著德妃的面,薩克達氏不敢當真下狠手,不過是借此嚇唬她,激怒她。
不可否認,薩克達氏成功了,那樣對弘時,已然觸到了她的底線。
但凡薩克達氏再狠一點,弘時都不可能安然無恙。
德妃也是護著薩克達氏,這樣都能視而不見。
可見也未將弘時當做孫兒對待。
武靜蕊胸口被怒火填滿,無處發泄,想要報復薩克達氏又無計策。
四貝勒不喜歡薩克達氏,卻不會做下寵妾滅妻之事,薩克達氏最多受些斥責,不會有任何損失。
至少四貝勒身為皇子期間,不會做出遭人指點的事。
這就是四貝勒,再寵愛她,也不會越過皇家的面子和規矩。
薩克達氏再不好,也頂著皇子福晉的名頭,薩克達氏名聲有損,意味著四貝勒名聲有損,皇家名聲有損。
真讓人生氣。
武靜蕊憋著一口氣到了夜里,才等來四貝勒。
四貝勒先去的正院,不到半個時辰就來了她房里。
武靜蕊生著氣,對他可沒好臉色。
四貝勒無奈。
分明該生氣的是自己,她倒是鬧起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