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愈發不知分寸了。”四貝勒嘴里教訓她,眼中卻是無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給爺坐下,等會兒再走。”
武靜蕊淡然自若地坐下。
四貝勒叫自己進來,不過是不希望昨夜的事鬧的人盡皆知。
憑薩克達氏那個勁頭,生怕鬧的不夠大,非要她在所有人面前受罰,丟進臉面。
但這何嘗不是在打四貝勒的臉?
一向注重顏面和規矩的四貝勒第一次如此失態,可不得緊緊捂著,假裝只是病了嗎?
薩克達氏倒好,當著眾人面要罰她,四貝勒能坐視不管?
“四爺,宮里的人如何說?”武靜蕊假裝關心地問。
宮里的太醫過來,必定能查出四貝勒是否真病,但以四貝勒的身份,太醫回了宮,未必會說實話。
想來沒多大的問題。
但四貝勒第一次因為誤了時辰而扯謊,雖然面不改色,但心里多少該有些不自在。
偏偏太子和直郡王、誠郡王都派了人過來,無疑是火上澆油,讓四貝勒更覺得面上無光。
四貝勒面不改色,“無妨。”
瞧這態度,便知是真無事了。
武靜蕊有些想笑,她本意是想讓四貝勒更加沉淪,故意戲弄他,沒想到他會真誤了時辰。
四貝勒從不會因為女人而耽誤正事,若是讓別人知道,豈不是要驚掉下巴?
沒想到四貝勒的意志力也會有如此不堪一擊的時候。
武靜蕊起身,走過去,替他研磨,姿態溫順,眼眸低垂,“四爺,奴才錯了,您別生氣。”
這副表情,像極了做錯事而認錯討罰的孩子。
四貝勒不禁想起昨夜的她。
懂事是真懂事。
放肆起來著實令人無法招架,仿佛換了個人。
四貝勒再次生起將她擁入懷里的沖動,忍住了,目光緩緩移開。
要說生氣,并未,只是這個女人太過放肆,不知收斂。
他發現自己面對她時引以為豪的自制力愈發薄弱。
當初的李氏都不及她。
惱羞成怒的同時,四貝勒還不忘關心一下,“可還難受?”
武靜蕊紅了臉,搖了搖頭,“還好。”
四貝勒唇角揚了揚,目光溫柔,“福晉那兒,無需在意,有爺在,她不敢罰你。”
他知曉薩克達氏會借機發作,但薩克達氏還不敢太過分。
這些年冷得她夠久了。
“娘娘知曉了,不會怪您吧?”武靜蕊仿佛很擔心,很自責,“都怪妾身,該早些催您進宮的。”
即便知曉她裝的,四貝勒也無法生氣,安慰道:“事已至此,便是有事也不會累及你,是爺的過錯。何況,額娘不會知道。”
這樣篤定?
即便太醫不說,薩克達氏可沒那樣好心。
當然,武靜蕊壓根不擔心。
以前那樣也沒事,多這一樁也不算什么。
她就是挺喜歡看四貝勒吃憋的。
……
當晚,四貝勒去了正院。
薩克達氏驚喜交加,免不得又在心里琢磨,貝勒爺怎會突然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