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可不是初一十五。
但她還是高興,匆匆迎了出去,請了安,薩克達氏第一句就是關心,“貝勒爺身子可還好?”
四貝勒坐下,道:“小事,無妨。”
薩克達氏心里酸酸的,什么無妨?被武氏那個女人折騰得病了,那叫好?
雖然四貝勒瞧著不像身子不適,但昨兒個歇在武氏房里,今兒又沒進宮是事實。
必定是武氏昨夜迷惑了貝勒爺。
武氏的本事是愈發大了,也愈發無法無天了,真該叫娘娘給她些教訓。
但她不好說這些,四貝勒難得來一次,她一定要留住四貝勒,哄的四貝勒高興了。
說不得四貝勒會愿意給她一個孩子。
有了嫡子才能站的穩。
其他都不著急。
“這些年多虧有你,府上才能安穩。”
四貝勒一開口,薩克達氏頓時受寵若驚,忙道:“貝勒爺見外了,這是妾身分內之事。”
這么多年被冷落,得不到四貝勒一句贊賞和安慰,又見識了外人對她的同情或嘲諷。
一向心高氣傲的她哪里受得了?
她意識到自己從前錯了,不該一門心思對付貝勒爺心尖上的人,一次次惹惱貝勒爺。
盡管不服氣,但她不得不承認,她雖是福晉,卻也只是繼福晉,膝下又無子。
若無貝勒爺的維護,她拿什么站穩腳跟?拿什么與小妾斗?
在她有了嫡子之前,該忍還是要忍。
四貝勒握著她的手,道:“爺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身為爺的福晉,這些年你做的很好,是爺要求太高。若這府上能繼續安穩下去,妻妾和睦,子嗣平安,爺便無后顧之憂了。”
薩克達氏另一只手攥了下,強笑道:“貝勒爺說的是,妾身一定照顧好府里,姊妹們都很好,這些年未鬧出齟齬,以后也不會,爺盡管放心。”
四貝勒頷了頷首,甚是滿意的樣子。
薩克達氏心里有些堵。
無論貝勒爺是為了武氏一事刻意來安撫她,還是真的如此想,她都只能按著貝勒爺的想法。
若能換得貝勒爺對她更加滿意,咽下這口氣又有何妨?
薩克達氏試探道:“這些年,貝勒爺寵愛武妹妹,冷落了其他人,李氏等人難免有怨言。何況,武妹妹如此霸著貝勒爺,未免欠妥。妾身倒沒什么,但是時日久了,其他姊妹那兒不好安撫,于武妹妹也不利。”
四貝勒眼眸沉了沉,面上不動聲色,“難為你費心了,爺知道了。”
薩克達氏松了口氣,至少貝勒爺未動怒,便是好兆頭。
安安靜靜用了膳,喝了點茶,薩克達氏問,“貝勒爺今夜去何處歇息?妾身好讓人準備。”
她倒是希望貝勒爺留下,但她不好直說,除了初一十五,貝勒爺從未留下過。
四貝勒沉默得越久,薩克達氏失望越大。
直到聽到一句,“爺今兒不走了。”
薩克達氏喜出望外。
……
夜半,武靜蕊睡不著,想著四貝勒歇在正院,可見是要安撫薩克達氏了。
畢竟是繼福晉,不好一直冷落下去,總要給些甜頭。
但她就是不舒坦。
翌日,似玉給她梳頭,武靜蕊問了正院的情況。
似玉囁嚅道:“聽說叫了兩次水,是蘇公公手下的陳安說的。”
武靜蕊了然,遂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