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知曉,貝勒爺并非喜歡她。
但她又怎能脫口說出真相?
她雖人微,卻也不樂意被人嘲笑,何況,鈕祜祿氏是何心思,她豈會不知?
誰也別當誰是傻瓜。
鈕祜祿氏哪里信?只當她不愿,心里存了怨氣。
枉費她與耿氏如此親近,卻是白費力氣。
到底是自私的,連耿氏這樣老實的也不愿與人分享寵愛。
鈕祜祿氏壓下不快,道:“耿姐姐該知曉,你我一同進府,眼見著側福晉如此霸道,未必容得下你我得寵。我只信你,姐姐也該信我才是,有個助力總比一個人戰戰兢兢的好。姐姐如此生分,莫非不信我?”
耿氏蹙了下眉,仍舊平心靜氣,“妹妹何出此言?我沒別的盼頭,只希望日子平平靜靜的。妹妹若有本事,盡管自個兒去做便是,我是沒本事的。”
鈕祜祿氏不禁氣惱。
裝什么呢?
好像一點也沒想過貝勒爺的寵愛似的。
但她知曉不該惹惱了耿氏,失了這個“姐妹”,便不再言語。
……
四貝勒來時,武靜蕊正沒精打采在里屋歇著。
“這是怎么了?不舒服?”四貝勒由丫鬟伺候著凈了手,上前探她額頭。
武靜蕊半坐起身,要行禮,四貝勒按住她的肩,“可是還未痊愈?哪里不好的?”
“沒什么,就是有些累了,也沒胃口。”
四貝勒皺眉,“爺叫大夫來瞧。”
因先前她中了蛇毒的緣故,四貝勒擔心她還未好,見她如此虛弱,更放不下心。
武靜蕊拽住他的手,“爺別擔心,歇歇就好了。”
她說的沒事,四貝勒仍無法安心,卻只得依她,“餓了嗎?爺命人傳膳。”
已經到了晚膳的時辰,武靜蕊還是沒胃口,遂搖頭,“爺自個兒用吧,妾身不想吃。”
見他不高興,武靜蕊無奈嘆口氣,她真不想說,卻沒法子。
武靜蕊挽住他的胳膊,頭擱在他肩上,“癸水有日子沒來了,又犯惡心,想來是又有喜了。”
四貝勒愣了下,旋即大喜,握住她的肩,“當真?”
這還有假不成?
武靜蕊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了八成。
盡管她很不愿意承認。
這樣的癥狀再熟悉不過,回京的路上就有了預兆,總是犯困,當時并未多想,回了府還是如此,又加上癸水遲了好幾日,她就有了猜測。
正因有了這些猜測,她才悶悶不樂。
一而再再而三,她好煩啊,能不能不要懷了?
她不想再經歷,也不愿早早請了大夫給自己準信,那樣打擊會更大。
她寧愿遲些知曉。
但四貝勒明顯很高興,立刻叫人請大夫過來,又命人熬了些粥來給她喝。
別的她吃不進去,只能先拿這個墊墊了。
四貝勒有些惱,訓斥伺候的人,“你們怎么伺候的?側福晉不舒服為何不稟告爺?”
如珠和似玉忙跪下請罪。
武靜蕊拽了拽他的袖子,“爺別怪她們,她們也不知道。”
這么多年沒再懷上,誰能立刻想到呢?
四貝勒瞪她一眼,“還有你,為何不早與爺說?為何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