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無意打擾歇下的武氏,想著她此時正氣著,明兒再來哄她好了。
不過一個魏氏,不是什么大事兒,最多明兒就忘了。
恰好他有些事要忙,便回了前院書房。
他卻沒想到,這次的武靜蕊實實在在認了真,堅決不待見他了。
次日回來,雍親王依舊沒見著想見的人,奴才說是有些頭疼,請他到別處歇著。
不論這頭疼是真是假,雍親王總要去看看,便自動忽略讓他去別處的話。
丫鬟卻攔著不讓進,為難地說武氏睡下了,不希望有人打擾。
雍親王怒了,“誰給你們的膽子?給爺讓開!”
冬云和臘梅瑟瑟發抖,卻不敢讓路,她們不敢不聽王爺的話,卻也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
主子清楚地說了,一旦王爺進去,主子就要攆了她們。
她們不敢不攔。
冬云戰戰兢兢道:“不是奴才們不讓王爺進去,實在是……實在是主子已經歇下了。”
昨兒歇下了,此時天還亮著,如何就能歇下了?
分明是扯謊!
雍親王正要強行進去,武氏跟他斗氣,不讓他來,他豈能縱著?
還反了天了!
卻見已長的亭亭玉立的女兒走了出來,盈盈一福,溫溫柔柔道:“阿瑪,您還是別進去了,額娘見了您只會更不舒服。”
這是什么話?
雍親王怒不可遏,連唯一的女兒都向著那個女人,給他這個阿瑪難堪。
事情清楚了,分明是武氏不愿見他,連女兒都搬出來了。
他實在不明白,武氏究竟在較什么勁?
見阿瑪如此惱火,隨寧遲疑了會兒,道:“阿瑪,您還是別進去了,等額娘氣消了再來吧。您說您也是,好好的干嘛惹額娘傷心?女兒來時,額娘哭的厲害,怎會樂意在此時見您?”
一聽武氏難過了,雍親王先是愣了下,然后問,“怎就傷心了?爺何時惹她傷心了?簡直一派胡言!”
隨寧無語地看著自己的阿瑪,提醒他,“額娘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何曾被您冷落過?阿瑪還是好好想想吧。”
雍親王沉默。
即便他讓武氏傷心了,武氏如何敢這般待他?
他是皇子,是親王,女兒怎就一副質問他做錯了事的樣子?
他何須想?這母女倆合起伙來對抗他,簡直不可理喻!
該反省的是武氏,竟然帶壞了他的女兒。
但女兒的話又令他躊躇。
他知武氏還在為昨日的事生氣,吃醋,即便他自個兒并不放在心上。
但武氏因此便不見他,未免過分了些,恃寵而驕了些。
是真當他不會惱她了?
雍親王不愿在女兒面前失了面子,打算拂袖而去,冷落冷落武氏。
一轉頭,他就后悔了。
武氏如此生氣,還是頭一次,以往再如何生氣,吃醋,都不會不見他。
這次仿佛破罐子破摔,不稀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