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走了,武氏怕是得更氣,更不待見他,從此冷了心。
別看武氏一向溫順,卻有一根反骨,就怕她當真冷了心,再不見他。
別的女人舍不得推他去找別的女人,武氏卻會,她不止一次地讓他去別的女人那兒,似乎不在意他去何處,見何人。
盡管偶爾會吃醋,卻顯得很大方,很懂事。
阻止他去看望李氏,也只是對李氏心懷敵意,并非真的吃醋。
武氏從來不在意他去找宋氏,對耿氏也很和善。
這讓他清楚,武氏并不如他想象地那樣在乎他。
他更清楚,武氏并非逆來順受的性子,有些委屈不會甘愿受了。
比起武氏對自己的心思,自己更擔心武氏不再依賴他,不再如以往那樣歡喜他。
他開始仔細思考昨日的事,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武氏不在意宋氏,不在意耿氏,更無需在意魏氏才是。
她卻因此將他拒之門外。
隨寧看著陷入斟酌的阿瑪,有些想笑,卻忍住了,她不忍見阿瑪與額娘生分了。
她可以阻止阿瑪入內,卻希望阿瑪與額娘早日和好。
隨寧再次提醒他,“阿瑪,額娘表面上隨心所欲,沒心沒肺,也并非那霸道小氣之人,您喜歡了旁人,額娘不會阻止,但您若真不喜額娘了,額娘也會難過,為了不再難過,恐怕會借此忘了您。”
女兒這般無心之話說的雍親王心里一抽,有點疼,眉頭皺的更緊。
隨寧將阿瑪的反應看在眼里,遂放了一半的心,再接再厲,“您別試圖在一些小事上忽略額娘,就像您為了一個侍妾拋下了額娘。您如此做,只會說明您對額娘并沒有那樣在意,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您拽走。”
額娘,女兒盡力了,您可要好好把握,千萬不能再拗著了,否則得不償失啊。
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令他詫異,但他更為女兒話里的內容而震驚,心慌。
這真是武氏做得出來的。
她就是這樣可惡,又令他放不下,舍不掉。
……
此刻的武靜蕊并非如女兒所說那般傷心哭泣,她才不會那樣想不開呢。
知道兩個丫頭未必攔得住雍親王,索性就把女兒拉了來,總能攔住。
她并不擔心雍親王會遷怒自己的女兒,不知他走了沒有,武靜蕊完全不考慮這些。
她也不擔心會因此惹惱了雍親王,對方再也不來。
她從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更不愿做那個被忽略的人,既然被忽略了,她就要讓別人也不痛快。
這樣的事早晚會有,她預料到了,卻不會坐以待斃。
武靜蕊不去想外面的人和事,一心一意撲在眼前畫著的畫上。
畫的久了,頭有些暈,武靜蕊坐下歇息,揉著太陽穴,卻絲毫未見好轉。
也有點犯惡心,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沖出胸腔。
她端起茶,喝了兩口,才壓住了些不適,心里忽然咯噔一跳,不會又懷上了吧?
但她前些時候才來了月信,就又把這個猜測打消了。
叫來冬云和臘梅,得知雍親王已經走了,武靜蕊除了在心里罵了句狗男人,就再不理了。
冬云瞅了眼她的臉色,道:“主子,王爺既沒召魏氏侍候,您何必如此放在心上?”
還把王爺拒之門外。
萬一惹惱了王爺,推向別的女人那兒,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