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大家就又忙碌了起來。
在平等會里完全沒有午休這個環節,大家全力以赴地利用著時間,以最高效率完成著工作。
距離開會還早,伯因、克洛伊、莫萊斯都各忙各的去了,維拉克也不好明面上偷懶,就打著為下午的會議作準備的名義回到房間休息。
房間里,維拉克躺在床上,把玩研究著手槍和彈匣,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殺人。
從嚴格意義上說,卡邁恩要鏟除他的那天,他殺死的那個司機才是第一次。鄧普斯雖然也因他而死,但不是直接死于他手,沖擊感并不足夠強烈。
讓維拉克頗感意外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于忙碌,除了剛殺掉司機,自己不免戰戰兢兢之外,之后并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沒有做噩夢,沒有任何不適。
也有可能是因為不論是鄧普斯還是那位司機,都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所以他出于自保反殺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更多的是死里逃生的慶幸。
就算如此,維拉克還是希望未來一帆風順,別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他不希望自己手上沾染太多鮮血。自己不是奔著殺人去的,更不想一味地通過殺人去解決問題。
正是酷暑,倉庫里悶熱至極,維拉克躺了會兒感覺自己全身都是汗,只得起身到外面透氣。
倉庫外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其中還有一條流淌著清涼溪水的小溪,是再合適不過的避暑之地。維拉克挑了塊在樹蔭下,又在小溪旁的地方坐下休息。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維拉克掐著點來到了倉庫下面的會議室。
伯因他們已經到場,并且準備了足夠四十余人坐下的座椅,大家擁擠在小小的會議室中,空氣悶熱得讓人快喘不過氣,維拉克看著大家的衣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汗浸濕,卻沒有人抱怨,都熱切地看著他。
望著同樣望著自己的一雙雙澄澈的眼睛,維拉克有些動容。
原本難以忍受炎熱的維拉克平靜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前面,看向眾人問道:“誰能告訴我,平等是什么?”
話音剛落,十多只手舉了起來。
維拉克點起一人。
“平等就是享有一樣的權利,一樣的尊嚴,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那年輕人答道。
“大家應該都看過平等論了。”維拉克來回踱步以緩解緊張,“平等確實正如這位年輕人說的一樣,就是這么簡單,我們要一樣的權利,我們要相互尊重、健全的人格。可看似簡單的要求,想要實現卻無比困難。誰知道為什么。”
“因為在當下不平等制度中受益的人們并不希望局面被改變。”有人站起來道,“在他們看來,局面一旦改變,他們的利益就會被底層遭受不平等壓迫的人們剝奪。”
聽到剝奪二字,維拉克冷笑一聲:“事實上,這些上層人士所享有的權利,一切好處,都是剝奪自底層人民。非要說的話,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把他們本不該吃的吐出來,還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