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萊克特要先行一步離開的時候,維拉克叫住了他。
“其實沒什么值得嘲笑的。”維拉克下了床,直視萊克特的背影,“每一個做出這樣選擇,為高于自己生命的事業而戰的,都值得被敬佩。”
“那我敬佩你。”萊克特順著維拉克的話說了一句。
看著萊克特遠去,變得嚴肅的維拉克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他發現不管別人是真心實意地敬佩,還是陰陽怪氣地敬佩,都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克里斯、伯因等人不是為了收獲別人的敬佩才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們的心中、眼里,只有那片星辰,那片大海,那個正確的世界。
“隨便。”他喃喃自語后,離開了醫務室。
回到監室和基汀聊了見聞經歷,討論好下午見到阿德爾該如何同他周旋,如何把阿德爾、萊克特的矛盾推向更激烈的地步后,維拉克睡下休息。
下午,到了和昨天相差無幾的時間時,獄警到工作區把維拉克叫走,帶到了監獄長辦公室。
“沒想到您這么嚴謹,說一天就一天,一分鐘都不帶差的。”維拉克進辦公室首先看下了墻壁上掛著的鐘表的時間,接著才到會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和萊克特談得怎么樣?”阿德爾開門見山。
維拉克很喜歡和直來直去的人打交道,因為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廢話,但這個人要是換做了阿德爾,他就有些接受不了了,感覺自己少了一點緩沖適應的時間:“我們談得很愉快,經過他的指出,我發現你提出的那些似乎都并不能作為優勢。”
“他說了什么?”
維拉克把萊克特的話完完整整轉達給了阿德爾。
“可這一切的基礎,是他真的會兌現承諾。”阿德爾聽后面不改色,當即為維拉克點明了關鍵所在,“他做事毫無邏輯可言,從來都是隨心所欲,還曾一連虐待你九天,差點要了你的命。要是外面的和談真的順利,你被政府指名道姓地放出去,那自然最好,可和談失敗,你忽然變得沒有價值后,在我看來他會繼續虐待你。”
“不排除這種可能。”維拉克又在阿德爾面前裝出深以為然的樣子。
“你和他接觸這么久,不會不清楚,比起拿到黃金放你出去,拿到黃金再撕毀約定,把難以置信的你慢慢折磨致死,對他更有吸引力。”阿德爾道,“我和你沒有任何的是非恩怨,也不會像他那樣喜好暴虐。再加上,要是你對政府沒有價值后我也有能力把你放出去。選擇誰更穩妥,已經一目了然。”
雖然阿德爾說得對,從這方面來看他是更好的合作對象,但維拉克還是有點失望,他以為阿德爾有什么亮眼的底牌,可以同父親是司法部部長的萊克特正面抗衡:“但萊克特的父親是司法部的部長,您也無法否認黃金的價值遠高于您,必要情況下,他應該有能力把你調離。”
“我會不會被調離取決于你。”阿德爾平靜地道,“你說得對,黃金的價值遠高于我,可同樣也遠高于萊克特。要是我是你的合作對象,因為黃金的重要性,我就還可以在這里待下去。”
“無懈可擊的邏輯鏈,黃金既可以保全你們也可以顛覆你們。”維拉克決定明天把阿德爾的話添油加醋說給萊克特,一直這么不咸不淡不輕不重地僵持下去并不能達到他最終的目的,“那就再給我一天的考慮時間吧,我得再和萊克特談談。”
阿德爾沉默了一陣子,叼起根雪茄:“時間把握在你的手上,你最好在這些事情結束前做出正確的選擇,不然到時候后悔就來不及了。”
“也在于你們,得亮出能我毫不猶豫選擇你們的優勢才行。”維拉克把鍋甩給了阿德爾、萊克特,“我也不想每天跑來跑去把重心都放在你們的權利之爭上,我要的很簡單,問出黃金的下落然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