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萊克特捧著藥膏給維拉克敷了起來。
“明天我們也會動手吧,我不會手下留情的。”維拉克道,“合作是合作,比賽是比賽,我不希望明天比賽過后把你打成重傷,你把賽場上的情緒延續到后面的合作上。”
“我還正想和你說這個,沒想到反而是你先跟我提起了。”萊克特對此分外滿意,這樣一來他在賽場上就更沒什么顧慮了,“我還怕比賽上把你打傷,你會因恨終止和我合作。要是你分得清什么是玩什么是正事,我當然沒什么意見,不然還得照顧你的感受,會很影響我的游戲體驗。”
萊克特是明天維拉克重點關照的對象,維拉克也是明天萊克特重點關照的對象。
這一點他們二人都深知,他們同時也很清楚,不論比賽最終哪一方會取得勝利,他們兩人都將斗得個你死我活。
“那明天就盡情玩吧。”維拉克道。
“我到時候下手不會太重的,放心。”萊克特敷著藥,想到明天這些痊愈的傷口很有可能又要綻開,他忍不住獰笑,“這樣的活動真有意思,要是進展順利,以后可以定期舉辦。”
維拉克打聽起具體賽制:“賽制確定了嗎?”
“確定了呀,獄警、犯人各為一隊,每隊同時最多上場十一人。獄警一方有攻擊犯人的權利,以及正常替換球員的權利。犯人一方不得攻擊獄警,但是可以無限換人。”萊克特介紹他確定好的足球賽規則,“比賽分上下兩場,各四十五分鐘,時間到了之后進球數最多的一方勝利。”
“其他比較詳細的規則也和正常球賽一樣嗎?”維拉克又問。
“除了我說的以外,沒有其他規則了。”萊克特聳聳肩。
維拉克的面孔凝重了幾分,若是規則只有這么簡短的一段,那有太多地方可以做手腳了:“這太偏袒獄警一方了,很多細節很多情況你都沒有說清楚該怎么解決,到時候發生了該怎么辦?”
“比如?”
“比如最后進球數持平怎么辦?比如你說獄警一方球員替換和正常規則一樣,但最后又說除了上述沒有其他規則了,那到時候究竟該怎么界定?比如裁判又該是哪一方的人?你選獄警的話怎么保證他不會偏袒你們?”這場比賽犯人們本就處于劣勢,要是讓萊克特在規則上面再取得先機,他們就真的沒有任何勝利的機會了,維拉克列舉出幾點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力求比賽的規則更明朗一些。
萊克特所說的‘犯人們贏得勝利就準許他們向外寄信’僅是為了讓犯人們更積極一點,讓比賽更加激烈精彩。他從沒想過要真的履行,因此絕不會讓犯人有贏得比賽的機會。現在維拉克爭取比賽規則的詳細化,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他到時候從中作梗的空間,繼而一定程度上影響比賽勝負,他當即拒絕:“我們其中沒有專業的球員、裁判,甚至大多數人連足球是什么還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把規則詳細化也就等同于把規則復雜化,這不利于比賽的進行。”
維拉克并不認同萊克特的詭辯:“詳細并不會讓賽制變得復雜,詳細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爭議、分歧。”
“距離比賽開始滿打滿算只有二十個小時,這點時間并不足以讓我們在原有賽制和新玩法中取得最大限度的平衡,并且讓所有參賽者消化運用。”萊克特道。
“這不公平,有太多漏洞可鉆了,只要你想,你們怎么都可以贏。如果你堅持這種我們會必輸的規則,那我會勸他們放棄參賽。”維拉克見和萊克特講道理根本講不通,只能選擇強硬手段。
“你無法否認我說的那些問題是存在的,所以現在準備詳細的賽制已經來不及了。”萊克特當然不愿意看到活動取消,他決定作出一定的讓步,“這樣吧,比賽的裁判從你們犯人里選,總能打消你的顧慮了吧?”
維拉克直接推薦了基汀,并說出了推薦理由:“那就讓基汀先生來做裁判。他見多識廣,曾在威爾蘭留學,對足球有些了解。最重要的是,他和犯人沒怎么接觸過,也沒被獄警施暴過,情感方面相對而言中立公正。”
“不不不,基汀不可能的。”萊克特一口否決,“你說他公正,可你和他關系密切,你代表犯人一方參加比賽,你能保證他不幫著你?”
“那你有更好的人選嗎?”維拉克反問。
“其實最好的裁判是你,可惜你代表犯人一方參賽了。”萊克特砸砸嘴,字眼里含著可惜,可語氣分明是在嘲弄,“那我也不能只照顧犯人一方的公平,忽略了我們獄警的。既然裁判的人選都是從你們犯人里選出了,那究竟誰當,就交給我來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