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念看看云非,再看看老大粗的衛征,再想想那個胖墩兒一樣的眼冒油光的布莊老板,心里的天平就傾斜過去了,對著云非甜甜一笑,笑嘻嘻的走了。
云非并沒有在意這個,還在惱怒衛征剛才那番話,衛征想起來衛臨溪叮囑自己的話,也不知道自己說什么才不會踩到云非的痛腳,只好悻悻不語,埋首吃飯。
蘇沐澤一下朝就讓李彥趕緊去找章午,自己則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按照章午交給他的方法思索著自己的那些話還有眾人的反應。
蘇沐澤越想腦子越亂,只好找來了一張紙,在上面寫寫畫畫,廢紙很快就扔了一地,也幸好閆松海被他趕出去了,否則他這會兒只會更加暴躁。
章午很快就被李彥找來了,一路上也問了相關的情況,聽完之后只覺得這件事情簡直就是對老太傅學識的侮辱。老太傅歐嘔心瀝血這么多年怎么就教出來這么一個蠢貨!虧得上次他還覺得蘇沐澤孺子可教,現在他只想回到過去拍死那個自己。
不過章午心里再怎么覺得蘇沐澤不堪,但扶持蘇沐澤是他老師的愿望,章午也只能咬牙一條道走到黑了,跟著李彥一路走到了御書房。
李彥前去通報了一聲,然后就急忙讓人進去了。
章午已經想好了對策,在得到允許后也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著裝,調整好心態才去見蘇沐澤。
“草民章午······”
“免禮,早朝時的事情想必李彥都向你說了,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高見?”蘇沐澤見到人來,連忙踢開腳邊的紙團子走上前去說道。
章午大致掃了一下地面,心里的失望越加嚴重,他以為蘇沐澤是潛龍在淵,實際上這人就是一條還不會游泳的蛟,“陛下,這事······首先,衛將軍和朱家是敵是友?其次,衛將軍長久待在邊界,他是否是近期才跟那人聯系上,是不是那人拿捏了他什么把柄?有什么利益牽連?衛將軍對那人言語間并無敬懼之意,相反張狂之態盡顯,兩人之間關系是否真的如眾人所看到的的那樣堅固?最后,其實這是一個好事。”
章午淡定自若的說道:“前面兩個問題需要陛下派人細查,朱家既然站在了陛下這邊,那么自然是要為君分憂的。而草民之所以說好事,則是因為無論兩人關系怎么樣,云非都喪失了主動權,讓陛下對云非所掌控的底牌有了一個更深的了解,明處的槍總比暗處的箭好防備吧。此外,只要陛下運用得當,不愁激化朱衛兩家的矛盾。”
“如此不會將衛征推到那個人那里嗎?”蘇沐澤反問道。
章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里面已經是一片平靜了,語氣也是恰到好處的謙卑恭謹:“陛下,衛將軍絕對不會跟云非齊心的。草民觀民間評價,皆對衛將軍評價極高,說明這人要么真的是個忠臣,要么就是一個善于偽裝自己的奸臣。前者,他跟云非水火不容,后者,兩人都是與虎謀皮,互相算計利用,兩人就算都處于陛下的對立面,也不代表會親密無間的合作。”
蘇沐澤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心有所感,突然間就想起來云非曾經教過他的某些東西,互相印證之下,只覺得茅塞頓開。蘇沐澤還記得云非當時教的是《刑術》,這本書看來是不錯的,有時間可以好好看看。
章午對蘇沐澤越加失望,對朱家就越加不放心,外戚亂政的例子歷史上也不少,現在也只能看看蘇沐澤能走到哪兒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