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云清瞬間就緊張起來。
孫長勝收回手,起身走到桌邊開始寫方子,但到了下筆時卻猶豫的很,接連嘆了好幾聲,“老夫給個建議,但你不要告訴云相是老夫說的。”
云清拱手行禮,“謹記,孫太醫請說。”
“如果還想多活幾年的話,最好辭官,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生休養著。”孫長勝看了一下云非,確定人還昏迷著,就低聲說道。
云清心里一緊,想起來云非說的那句“這是給你準備的”陡然窒息,原來云非并不只是單單說說而已,“若是不呢?”
“再像現在這樣熬下去,怕是就剩了十年左右時間。”孫長勝嘆然一聲,搖頭說道,“若是向現在這樣三天兩頭的鬧上一場,怕是······你也知道,大部分的藥云相都用不了,京城也不是個適合休養的地方。”
孫長勝什么時候走的云清不清楚,混混沌沌的站在那里一直等到衛臨溪將藥熬好,沖天的苦味躥進鼻間才神志回籠。云清看著那碗黑黢黢的令人反胃的藥汁,接過來準備喂給云非,正好云非也醒過來了,應該也是被這味道熏醒的。
云非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皺眉,不僅是因為彌漫了整個屋子的苦澀藥味,還有雙膝的疼痛。
云清讓衛臨溪將人扶起來,把藥碗遞過去,沉著臉不發一言,云非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恨不能聚成一座小山,“孫太醫的?”云非昏迷時云清給他喂過一點水,嗓子終于不那么干啞了,但說話時還是覺得嗓子跟冒火一樣灼燒著痛。
“是。”云清回答的簡明扼要,同時將藥碗往前湊了湊,“孫太醫說必須喝。”
“本相是看他想要去牢獄里做客。”云非不用看藥方都知道這碗藥是用什么熬制的。
衛臨溪看看云非,暗道一聲,果然兇殘,傳言不虛。
云清抿緊了嘴不說話,就在衛臨溪覺得尷尬想要說些什么緩解下氣氛時,云清毫無預料的跪了下去,將碗舉過頭頂,不言不語,沉默以對。
衛臨溪搞不懂丞相府的人行事為何如此清奇,孰不知在相府的人眼里,他們將軍府也是如此。覺得自己待在屋子里實在是尷尬,就輕手輕腳的退下,剛關上門就聽見里面傳來聲音,“是學生的錯,請先生賜責。”不由得一怔,連忙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