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幾聲,但笑容轉瞬即逝,冷聲道:“可本領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心情跟你們這些氣勢洶洶的家伙浪費口水,布告就不讀了,自己讀吧。”
“我們不識字。”大胡子馬洛冷哼道。
“不識字有理,不知感恩也有理,不守規矩,不忠誠也有理。”艾爾文轉身他把布告扔到酒館老板面前,命令道:“作為老板,你應該認識字吧,讀給他們聽聽。”一枚飛龍拍在吧臺上,“借用一下小酒保,這粒銅子請你喝一杯酒,本男爵剛才喝的那種,摻了酒的水,哦,臭水,記得喝完。”
說完,在眾人的注視下,帶著侍衛和小酒保,昂首闊步朝門走去。
“嗨!查克。”大胡子馬洛喊道,“照顧好領主大人,領主大人的尾巴又硬又長,都拖到地上了,千萬小心,也別踩著,尤其關門更要小心,別夾著。”
“哈哈哈……”
他指的是劍,雙手大劍懸在腰上十分威風神氣,但劍身太長,幾乎鋤地。
艾爾文手按劍柄,轉身,上下搖動雙手大劍,冷冷地掃視粗野蠻橫的異世界古代的痞子無賴之流的漁民,充滿了要殺人的兇狠氣勢。
侍衛們的手也按在劍柄上,雙方僵持,互相瞪了幾分鐘,氣氛有些凝滯,不少人低下腦袋或者扭頭視線看向別處,畢竟得了艾爾文的好處,許多人都領這份情,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擰成一股繩。
“大人!都是些鄉下人,不懂規矩,請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艾爾文舉手阻止了上前來勸說的酒館老板繼續說下去,對著馬洛做一個切割手臂的動作,才冷笑一聲昂首闊步,出門去了。
身后傳來聲音:
“這小子是個狠角色!”
“嗯,是個小狼崽子,很有殺伐果斷的氣勢,可能不好惹。”
“據說,魔法師經常發狂,為害一方,不知道這位……”
這是艾爾文想要的效果,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如果鎮不住他們,日后的麻煩更大,引狼入室和禍起蕭墻都有可能。
“大人,我們的馬被偷了,看蹤跡往那個方向去了。”門口兩位侍衛惶恐地報告道。
他們本來被留下照看馬匹,聽到里面快要打起來了,進去支援,結果,小偷趁虛而入,五匹馬都不見了。
窮山惡水出刁民,屋里一窩,出門又遇到一群,艾爾文心里感嘆這運氣真是差,但是,在酒館門口偷馬這回事,可不是誰都敢干的。
“你知道是誰干的,對嗎?”艾爾文問小酒保查克。
“咸魚幫。”
“咸魚幫?”
“對,每艘斗海歸來的漁船都得上繳他們一簍子咸魚,因此得名咸魚幫,本地一霸。”
“哪里都有地頭蛇。”
再大的惡霸也大不過領主,這一隊小賊使勁修理一下,剛好是可以用來立威的對象。
艾爾文笑了笑,對侍衛隊長道,“把馬找回來。至于那群咸魚,一網打盡,能別殺就別殺,畢竟城堡需要修理,只需要管飯就能干活的奴隸,多一個是一個。”
最好一個都別殺,但艾爾文不想把話說得太滿束縛侍衛隊長的手腳,先打贏再說把,至于傷亡……那群咸魚還是自求多福吧。
“可大人你需要保護。”侍衛隊長皺眉道,“這個地方……”他看了看四周不是很放心。
“一群刁民,粗魯無理而已,沒有人敢造次。”艾爾文道,“你帶兩個人,留兩個人保護我,沒有馬,我們的日子可不好過,難道不成走著回城堡。”
侍衛隊長略一沉思,追回馬匹的確是很重要的事,應一聲,順著馬蹄印追上去了。
艾爾文則帶著兩位侍衛,在小酒保查克的指引下,一路晃悠去看鐵匠,順便尋問許多咸魚鎮的細節,例如人口幾何,多少大人多少小孩,多少木匠醫者,多少人識字等。
煦暖的眼光照耀著艾爾文,皮膚灼熱,熱汗涔涔,但心里卻拔涼拔涼,聽了查克的話語,他一邊走一般感嘆,這可真是窮地方,沒吃的,沒穿的,人口稀少,手藝人更少,銀沙領只有遍地的銀沙,這一窮二白的開局,簡直逼人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