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摔下去的呀,我們醒著。”其中一個回答道。
琴察受夠了這副油腔滑調,準備上前一腳將他踹下去。帽子下看不到臉,只有一把大胡子,是誰?保羅、齊特、阿森納……不對,都不是聲音不像,陌生的聲音,而且船艙里……似乎沒有打呼嚕,倉促起來的聲音,而是……似乎有痛苦的哼哼聲,擄掠到婦人,破布堵住嘴巴,最常發出那種聲音。
心生警覺,正準備停下腳步,背后陰風驟起,后腦勺遭受重擊,是長矛的柄。
佩劍未出鞘,身體已躺倒,意識尚在,腦袋里還在嗡嗡作響,腳踏甲板的聲音靠近,大胡子走過來,道:“跑的慢,爬的也慢,跟頭豬一樣,不過,倒下的時候到挺干脆。”大胡子踢了他一腳。
“他比你快多了,馬洛。”有人拽著他一只腳強行拖曳,身體在冰涼光滑的甲板上滑動。
“跑了一夜山路,你當老子是兔子啊?”大胡子怒聲回嗆拆臺的同伴,“還要不要繼續裝睡,隊長大人?”
“當然要,堅持到領主帶人過來,可別真睡著了,看到你的腦袋點了幾下,身體也猛然一頓一頓,困得不輕呀,馬洛先生。”被稱為隊長的人回答。
“老子是真困了,能不能換一換?”
“換你躲在角落偷襲,你夠本事?還是換你去睡覺?”隊長冷冷地道,“你的動作跟豬一樣慢,只能裝睡覺的哨兵。”
“媽的,騎士了不起啊,老子要是騎士,根本就不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拖曳陡然一停,意識很模糊,眼睛微微睜開,皮質的靴子,一聲精干的穿戴,齊腰長的大劍,有著保養很好的劍鞘,精氣神很足的那種雙手劍。
騎士!那一刻,他是那樣想的,騎士奪了船,將他也俘虜了,速度、敏捷和力量都是他沒見過的,只能是騎士。
這個鬼地方居然出現這么多的騎士!
海盜自然是沒有活路了。
只有養不起騎士的地方才是海盜的天堂。
說話的兩人安靜片刻,像兩只斗犬,戰斗前的互相注視,氣氛有些僵持,海風有些冷。
“我錯了,這兒是好地方,沙子都是銀的。”馬洛尬笑道,“不然,老子怎么會在這里逍遙自在。”
“別再張口老子,閉口老子,不會說人話就別張口,或者,本隊長幫你把舌頭拿下來也成。”隊長冷冷地道,“去船頭,別睡著了,睡著了……小心醒不過來。”
大胡子冷哼一聲,腳步聲遠離。
“怎么只有一個呢?”有人翻騰他的身體,綁手綁腳,破布堵嘴巴。
“也許他跑的最快,也許就只有一個。”隊長道,“領主大人既然連這艘海盜船的位置都算到了,自然也給送上門的貨物準備了倉庫。”
哦,那個少年領主的人,最終還是沒有逃掉,一百個金凱達,果然不是那么好賺的。
進入船艙了,異常濃重的血腥味中,擦地板不用水用血液嗎?
從一具身體上滑過,不斷有人哼哼,除了痛苦,貌似有人在喊“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