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還沒沾過血吧,小崽子。”
“呀——”
當當當——
吶喊聲中,最先攻到的是一桿長矛,矛尖布滿缺口,艾爾文大劍有力一揮,矛頭飛上屋頂,只剩下光滑而光禿禿的矛桿。
“他是騎士。”
扔塊石頭就知道水有多深,長矛手一聲驚呼向同伴尤其是首領帕特森示警,但他說晚了,亮相那一刻,艾爾文就看到猴子一般敏捷地身影推開背后的門,長矛手剛喊完,人影一晃便不見了。
位置是選好的,方便及時逃跑,帕特森果然是一只猴精,老猴精,處處留后路。
肯特發力朝門撲去,一支弩箭迎面射來,撥開弩箭又是兩支匕首,阻擋他片刻,門關上了。
幾支劍、兩三把斧頭,還有個家伙帶了一柄鐵錘和一支長矛,這時候,喊一嗓子“帕特森要跑了”,這幫家伙應該樹倒猢猻散,但艾爾文沒這么干。
既然他們是帕特森的鐵桿兄弟,留下來也是隱患,干脆現在一網打盡省得日后勾心斗角。
“拿你開鋒!”艾爾文大吼一聲長劍力劈。
旁邊兩位劍手搶上來補位。兩把單手破劍,又短又丑,劍刃也因長期使用而布滿缺口,但是沒有銹跡。
叮叮叮——
長劍揮動,金屬交擊的聲音在封閉的屋內十分響亮,一道黑色身影肯特踢飛,呼地旋轉在艾爾文的頭頂上,另一道身影被艾爾文一劍劈開,失去了控制,摔飛出去,撞爆了掩護他們密謀的桌子與長椅,轟隆隆隆——灰塵飛舞中,貼地打滾。
啪的一聲。
唯一一盞燈熄滅,微弱的燈光消失,屋里一片漆黑。
“宰了他們,我去追那個老頭。”艾爾文對肯特隊長說一聲,就近閃進旁邊那道門。
臨陣逃脫,是的。
艾爾文跟帕森特的目的相同都是遠離肯特隊長,后者因為打不過,艾爾文卻是因為肯特太能打,轉眼,幾個人喪命劍下,削掉的頭顱,飛起的胳膊,流淌的鮮血,蠕動的腸子,慘叫震動耳膜。
他們是敵人,可實在太慘烈,艾爾文實在聽不下去,關上門,人間地獄便仿佛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門后是一條密道。
整座小島是一座突兀而起的山峰,所以密道便直入山中。
艾爾文順手拔下墻壁上的火把,不遠處帕特森在另一支火把下,兩人對視片刻,一個在想這家伙怎么沒跑,另一個則詫異,戰斗結束的如此之快?
艾爾文鼓掌走出陰影那一刻,帕特森便感覺不妙,立馬逃遁,進門時回眸一望,實力強橫的騎士如猛虎出籠般撲了過來。
關上門卻心有不甘,靜靜地聽外面的打斗之聲,希望戰力彪悍的部下能夠跟往常一樣戰勝敵人,直到艾爾文站立火把在,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想法皆成了泡影,才死了心。
這感覺絕不好受,像是在常年打獵的人,掉進自己挖的陷阱里,計算完全失誤,成了獵物。
帕特森嘆了口氣,發足狂奔,沿途火把被一一收走。
外面的喧鬧聲傳了傳進密道。
“帕特森老了,軟弱無能,縮在巨鯨島頤養天年,靠我們養活,我們是橫行無忌的海盜,不是縮頭海龜,龜縮海盜了不肯出去,是嗜血的,暴力的,是掠奪者,不去奪,不去搶,穿什么,吃什么,看看你們每天都在穿什么,吃什么,比奴隸吃穿的好么,住的怎么樣,趴在狗窩的滋味好么?這樣下去,我們不被打死,也要餓死窮死了。”
“各位兄弟!跟著我琴察出船,搶城堡,打天下,飲美酒,吃美食,抱美女,穿領主那樣的綾羅綢緞,佩帶騎士那種鋒利無比的精鋼寶劍,神氣,威風,才是人過的日子,他媽的我們是海盜,不是海龜,不是老鼠……要吃好的,穿好的,住好地方……”琴察聲嘶力竭地對海盜們喊話,這番言辭對無法無天的海盜來說極具蠱惑。
“打個城堡住一下,享受一下做領主的滋味。”有海盜贊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