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超道:“但也沒必要為此得罪裴家。”
“裴家才不會在乎裴紹卿的死活呢。”薛十七娘撒嬌道,“阿爺,女兒咽不下這口氣,女兒就要裴紹卿好看。”
薛元超蹙眉道:“你想怎么對付裴紹卿?”
寵女兒歸寵女兒,正是薛元超也不會無底線的慣著女兒。
“上次你跟阿紹他們幾個私自去找莫勒的賬,還沒跟你們算哪。”
“莫勒是什么人?在阿爺眼里他雖然是條狗,可那也是條會咬人的瘋狗。”
“你們真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這條瘋狗手里,阿爺處理起來也會很棘手。”
“女兒錯了。”薛十七娘知道這種時候絕不對跟阿爺抬杠,老實認錯就是,“女兒以后再也不敢瞞著阿爺亂來了。”
薛元超便果然心軟了。
“好在也沒惹出什么亂子。”
“但是今后再也不可出此下策了。”
“尤其不要再用這種手段對付裴紹卿。”
“裴紹卿是什么人?他可是守捉司丞。”
“守捉司丞是做什么的?他可是管守捉郎的。”
“殺人放火、綁票勒索是守捉郎的拿手好戲。”
“也就你們才會傻到請莫勒出手對付裴紹卿。”
“莫勒的勢力再大,還能夠大過朝廷的衙門?”
這話要換成是昨天,薛元超保證不是這番說詞。
換昨天他多半會說,裴紹卿跟莫勒這條瘋狗斗,那是找死。
但是現在莫勒已經被裴紹卿一舉斬殺,就只能說莫勒這條瘋狗不管用。
薛十七娘當即順坡下驢:“阿爺你放心,女兒保證不會再動這種腦筋了,保證只會拿堂堂正正的陽謀來對付裴紹卿。”
“這才對嘛。”薛元超欣然點頭。
旋即又說道:“咦不對,我又被你繞進去了。”
“還想著對付裴紹卿哪?你們還沒有死心哪?”
薛十七娘道:“女兒咽不下這口氣,阿爺你就能咽得下?”
說到這一頓,薛十七娘又接著說道:“裴紹卿這個狗東西,可是坑了我們薛家足足三十萬斛糧食!阿爺,這可是三十萬斛糧食!”
薛元超的眸子深處便也掠過一抹怒意。
上次被裴紹卿坑了三十萬斛糧食,他也是恨意難消。
自從他進入政事堂以來,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
薛十七娘又道:“阿爺,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反正女兒是不會甘心的。”
“那你想怎么找回場子?”薛元超的語氣便軟下來,其實他也想找回來,只是擔心薛十七娘還有薛紹他們只會胡來。
薛十七娘道:“明刀明槍的跟裴紹卿唱對臺戲。”
“他不是靠著神仙居這顆搖錢樹才有的今天么?我們就拔了這棵搖錢樹。”
“具體就是把平康坊西北隅的民宅全都買下來,修葺整頓一下,開一家類似神仙居的大型勾欄院,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月宮。”
“進了裴紹卿的神仙居當不了神仙。”
“但是進了我們月宮,招待的一定是嫦娥仙子。”
“這樣啊。”薛元超道,“買下平康坊西北隅可要不少錢。”
薛十七娘道:“女兒已經算過了,大概需要一百多萬貫吧。”
“一百多萬貫?!”薛元超聞言頓時臉黑,怒道,“阿爺可沒有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