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川悻悻離去,即使秦明說的上話,能夠幫助永倉新八,也沒有出手相助的理由。
他們不僅在暗殺約翰時敵對,還在秦明進監獄的時候,懟了一番,能友好相處就不錯了。
深夜,永倉新八蹲在牢房墻角。
他雙手環在腿上,眼中只剩下迷茫。
他的父親永倉勘次是松前藩的江戶定府代理,相當于松前藩在江戶的代言人。
如此身份,永倉家的日子應該過得很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幾年前,永倉勘次被判死刑。
不僅如此,由于牽連到一件大案,親朋甚至都沒有探訪的資格。
永倉新八的母親整日以面洗淚,染疾身亡。
他一直想要找父親問個明白,為什么要摻和那些事,為什么絲毫不考慮家人。
他離開江戶,游歷各藩,就是想調查父親當年到底是參與到了什么事件之中,可始終查不出來。
后來,他決定主動進監獄,去問父親要個說法。
脫藩、參與暗殺英國人,乃至最后偷錢,都是為了質問父親。
反正他對余生沒有期望,只想質問完父親,知道真相后,去另一個世界陪伴母親。
永倉新八成功入獄,但沒有見著永倉勘次,早前行刑時,是這幾年來他和父親見的唯一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他很失望。
本以為父親臨刑前,會有什么話留給他,結果更令他失望,沒有任何遺言,只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辭世詩。
新八已經決定好,就這樣死去。
臨死前,想辦法幫助市川洗清罪名。
本來他就只偷了十兩,市川是為了陪他一起入獄,捏造的二十兩。
兩人本就是關系好到能一起脫藩的摯友,一起蹲監獄,也沒什么。
秦明忽然拍了拍永倉新八:“今天行刑的永倉勘次,前幾天留了封遺書,應該是給你的。”
“這...”
永倉新八打開信,借著外面不算太亮的燭光,一字一句看著。
字跡和記憶里不太一樣,不過想到監獄這種地方,很難心平靜氣的寫字,而永倉勘次也有些時日沒碰筆墨了,顯得生疏,字跡不同,倒也能理解。
可...為什么有漢字?
永倉新八不解的問道:“我父親不會漢字....”
呃...
因為這是我寫的。
誰能想到堂堂松前藩江戶定府代理不會漢字?
不過秦明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并未露餡。
他總不能告訴永倉新八,這是我讀出你爹死后的唇語,另寫的信吧?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妖怪,也不存在靈魂。
他解釋道:“早前吉田松陰在監獄里教過囚犯知識,你父親應該是那時候學的。”
“哦...”
永倉新八心中奇怪,卻不再懷疑,畢竟遣詞造句,的確是父親的風格。
“別挑食,好好吃飯,快快長大,每天都要洗熱水澡,讓身體暖暖的,另外不要熬夜,保證睡眠,還有要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