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借書的事,黑子對袁有才越發的感激和尊敬了。黑子自知柳氏不待見她,便從不會輕易登門。可每每在外面碰到袁有才,便行學生對老師的禮,把他一下上升到和書院那個陸行之陸夫子的高度。我覺得這樣不好,可也不知道用什么辦法阻止。我暗下決定,不管怎樣,走之前一定要和他攤牌。
黑子此人,表面上看起來溫和又好說話,還很好欺負的樣子,可他的性子執拗的很。
我一旦坦白,恐怕以后就要分道揚鑣了,他都不帶搭理我的。
我蹲坐在大門的門檻上,和袁關娘一起雙手撐臉,和乖巧蹲坐在對面的大黑狗大眼瞪小眼,它的眼睛比我大。
“你還沒告訴我呢,叫我出來干嘛呀。”袁關娘不滿的問。
我也不想叫你,但這是你爹的交易。
為了讓黑子有書可看,還有我覺得他和小滿女士有了一二三,不差四五六的認知,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他的條件有二。
一,不讓袁關娘發現他們私會。
二,也別讓柳氏察覺。
如果這兩點我能做到,那么我要什么書他都愿意借。我手里已經有了鑰匙了。不過還在等,等長安城的信。
“你不是一直羨慕它聽我的話嗎?我今天就教你怎么讓它聽話。”我說。
“好啊好啊!”袁關娘頓時來了精神。
……
十月中旬袁家發生了一件事。柳氏娘家的哥哥,一個祖輩都是屠夫的屠夫,和當地的一個紈绔起了爭執。起因是缺斤少兩。據周大娘爆料,其實是少割了二兩肉。柳氏的哥哥在秤砣下面放了一塊兒什么石頭增重。總之對方是個比他還橫的,一刀砍過去,把柳氏哥哥的殺豬刀給砍豁了一個口,他裸露在外面的臂膀,直接被削斷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