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嘴巴很嚴密。
黑子碰了一個釘子。
不過他看起來倒沒把這放在心上,反而一臉若有所思的觀察著那艘帆船。只見里面人頭攢動,擠在船艙眺望江面,似乎在等待什么。
黑子微微張開嘴唇打算再問,那人就掉頭回船了。
“懷若,你怎么了?這些人是有什么問題嗎?你一直盯著人家看,都惹他們不高興了。”就連方小海都看出了黑子的不對勁來。
“……沒什么,只是覺得……也許是我想多了吧。”黑子出神的說,聲音輕如自言自語。
我忍不住回頭看那艘帆船,我不懂船,看不出哪里有不對,是人不對,還是船不對?
“欸!你究竟發現了什么?”。我牽著二牛湊到黑子跟前小聲問道。
他受了我的影響也壓低了聲音,“這幫人根本不是長安來的。他們的口音有些陌生,而且他們身上的藥味兒是鷓鴣沒有的。他們的打扮雖和普通商人無異,可他們的手卻生的粗大厚實,手心有繭,倒像是個水賊。但他們身上又偏偏沒有匪氣,我一時想不明白他們的身份。”
“你是懷疑,他,和什么曹家的船失蹤一事有關?”方小海之前的話我聽到了。
黑子猶豫了一下方點頭。
“還有一種猜測就是……他們不想透露自己來歷,或者是新在長安落居的外地人,這些因素都不排除。況且要真是水賊,他們又為何這么招搖上岸?這可是大白天,四處都是船家,岸上人流密集,若真是水賊,那他們未免太過囂張。”我說。
黑子遲疑片刻,倏地抬眸盯著我以一種十分嚴重的語氣說,“萬一,他們并不是鷓鴣人呢?”
“啥?”
黑子真是從不說廢話,一說話就讓人瞠目結舌。
“不是鷓鴣人,而是鄰國。看那個方向,只能是九農和荼儒,北疆離這萬萬里,水上狀況頻發,但凡遇到雷雨天氣或發瘟病便是死傷數百,一路下來絕無可能還是滿員。而七國皆知荼儒國人身高不過兩三尺,短之至也,排除荼儒,那就只有九農了。而且外祖父曾說過,九農改朝換代,也是和鷓鴣同一時年,新君主神秘的很,自他上任以來,不與鄰國往來,以往條約幾近廢除,令人捉摸不透,三任君主皆是如此,可歷代君主都極為擅長發明,聽聞九農國如今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我不明就里。
“不會吧……如果他們真是九農國人,為何要假扮長安人呢?”總歸不是怕有什么地域偏見吧?
“這就要問他們了,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也許是我真的想多了,只是這江水眼看著就要結冰了,這個時候走貨運,不合時節,若是當地還好說,外地的話,一來一回怕要入冬了。他們選擇這個時候來,肯定不僅僅是做生意那么簡單。”
我們正各自思考間,突然出現了意外。
“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