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到島上就炸開了鍋,一幫人就想抄家伙跟他們拼了。白琪把他們摁住了,決定去會一會盧溪月。反正島上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大家也做好了拼命的準備,有變數不一定是壞事。
現在白琪站在船頭看著向戰艦靠攏,艦上兵刃的反光都時有閃現,但他心里很鎮定。他不同于張三李四這種急性子的大老粗,他的腦袋是真正用來想事情的。現在燕侯早已牢牢占據上風,如果有心剿滅他們只需要碾壓過來就是,更沒必要拿平靜來脅迫自己見面,還寫了這么一封酸溜溜的信。
白琪瞇起眼睛,且看看他們有什么盤算。
說到底他和平靜倆人也許有點才華,但也不是什么失去了立馬大廈傾倒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般的大局人物。于蕓蕓眾生中不過是稍微有些自己的想法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方要員如此大費周章來結交。
是的,白琪更敏銳些。他覺得從海上沒有動靜和微妙的變更封鎖格局以來,局勢在朝一個意想不到的局面發展。這份信件更加透露出了這種信息,這位盧大人,燕侯的發聲人,并不想動武,而是想和他們結交。
白琪不是李春那種不高興了就全盤毀滅的粗人,也不是平靜那種埋頭弄他的技術、不關心世事的書呆子。他表面上悠閑自在的削著芒果皮時腦袋里已經飛快的運轉著,第一想著燕子島是不是有他們還不曾了解的秘密好處,比如前朝那批海寇是不是留下了財寶他們沒發現而燕侯知道了。
第二是想是不是他們中有誰有著自己也不知道的身世或者本領,而燕侯知道了想招安。畢竟朝廷的資源渠道不是他們這種草民可以比擬的。
白琪真不愧是總管燕子島內外事物的人,他猜想的其實已經很接近真相。
小船已經貼著戰艦了,海浪輕搖,戰艦放下繩梯,操槳之人仰頭看著艦上士兵,擔心的問:“白爺,還是讓我跟著你上去吧。”
“不用,人家一船人,我再加你也只倆個,多你一個不多。你只管安心回去。”
白琪有些遺憾爬繩梯的動作不管怎么熟練都不會顯得好看,海風也吹著頭發影響他的瀟灑風姿。白琪抓住繩梯的時候小船就按他之前要求的駛開,那和張三李四同一種風格的操槳伙計扯著大嗓門吼叫一句:“白爺你今天不回來我們就點火,大家一塊玩完。”
白琪差點手一滑掉下去,唉,這批蠢貨。
盧溪月早已經站在船舷邊滿面微笑的迎接他,好像并沒有聽到剛才伙計吼叫的話一樣還伸出雙手最后攥了他一把,似乎他們已經是一家人了親切萬分。
這位名氣不小的盧大人的真面目終于見到了,白琪對這種和自己風格類似的走斯文美男子線路的有些謹謝不敏,何況看那笑容和貌似誠懇的眼神就知道這是一只老狐貍。老狐貍怎么會喜歡老狐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