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屋子里閑坐的侯夫人揪著帕子生著悶氣,這段時間侯爺暴躁得很,對自己呼喝了好幾次不算就連對旭兒暉兒都沉了幾次臉,聽剪秋說侯爺每天都要去幽蘭院,唉,娘倆幾個眼見得都沒活路了。
侯夫人本來就心窄,把自己弄得珠淚點點時丫鬟通報侯爺來了。“你身體好些了嗎?”燕云坐下,很是溫柔的問詢夫人的身體。
見燕侯罕見的面色和緩,甚至還掛著一絲微笑羅碧煙眼圈兒馬上變成淡紅,她用帕子捂住嘴,一聲“侯爺——”后再也說不出話,只剩下細碎的嗚咽連同走珠般的眼淚,仿佛她已經肝腸寸端。
“好了好了,兒子都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愛哭,羞也不羞。”燕云此刻脾氣出奇的好,很是愿意安慰一下自己的女人。
得了這話羅碧煙越發抽噎:“侯爺還記得妾和妾的兩個兒子,這些日子你生妾的氣也就罷了,橫豎妾是苦命的人,可···可旭兒和暉兒···嗚嗚,旭兒問妾,是不是他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爹爹不親近他了,這話說得妾心里刀子扎一樣。”
燕云這段時間也確實冷落了倆個小兒子,每天公事之余就去幽蘭院看大兒子,哪怕每次都熱臉貼冷屁股也樂此不疲。燕云愧疚之下咳一聲,問道:“旭兒暉兒呢?”
剪秋忙去叫兩位小公子的媽媽,把小公子們帶來。“爹、你可來看暉兒了,暉兒想死你了”燕暉年輕小、管束也少,就嚷著一頭扎進父親的懷抱。
這小兒子的依戀讓在大兒子處飽受白眼的老爹一顆心得到了安慰,他拍拍小兒子的肩背:“爹爹這些天公務忙,并沒有忘記暉兒和旭兒。”又抬頭望站在邊上的燕旭身上看去。
燕旭很守規矩的站在邊上,但一雙眼睛里流露出對父親的渴望,燕侯頓時心軟如泥,對燕旭也招招手:“旭兒也過來,坐爹爹身邊,告訴爹爹這些天你和弟弟都做了些什么功課。”
燕旭行個禮才上前來,到底還是小孩,能夠親近父親臉龐上的高興壓都壓不住:“爹,我學到《孟子·梁惠王下》了,每日寫四十個大字。至于弟弟——”
“我、我要和爹爹一樣做大將軍!每天都操練!”燕暉急著要自己告訴爹爹,打斷了哥哥的話。
小兒子連比帶劃,還展示自己的木刀,燕侯哈哈大笑,見到夫婿和兒子其樂融融侯夫人也含笑坐在一邊,一屋子天倫之樂。
“爹爹,暉兒很乖,你別趕暉兒出去。”看著爹爹心情很好的樣子,燕暉趁機求情。
燕云一愣,燕旭已經跪了下來,含著眼淚乞求:“爹爹,我絕不敢跟哥哥爭什么,我只要能在爹和娘身邊盡孝就好了,求爹爹明鑒。”
侯夫一日三次摟著兩個兒子掉眼淚,如訴如泣的。“我苦命的兒啊,娘對不起你們,你爹還有一個兒子,現在住進府里來了。他是你爹的長子,以后廣平侯府的家業都是他的,旭兒,你好命苦啊。”
燕旭倒真個有些貴介公子的風度,雖然還不很明白但看母親傷心只安慰她:“娘親別難過,旭兒會爭氣的,以后給娘親掙一品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