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長子,又是嫡子,還有什么東西是輪得到你啊我苦命的兒啊,白白歡喜這么些年,突然來這么個大的兒子,又有誰知道呢。”
燕暉瞪大眼睛,爹爹又有一個兒子?除了自己和哥哥之外?那么以后爹爹就不只是自己和哥哥的爹爹了。燕暉揮舞著他的木頭大刀生氣的嚷著:“我要殺了他,我不要他來搶爹爹,爹爹是我和哥哥的。”
侯夫人嚇得魂飛魄散,一把抱住小兒子:“暉兒千萬莫往那邊去,聽說他做過水匪,還殺過人呢。“
倆個小哥倆齊齊嚇得抽了口冷氣,想象中一個體壯如蠻牛、一部絡腮胡子、一張血盆大口、眼如銅鈴的大漢住進了他們的家,燕暉嚇得哭了起來:“娘,我怕。”
侯夫人摟著燕暉哭成一團,燕旭勉強控制著恐懼哄著母親:“我會看好弟弟不會往那邊去的,娘親不必擔憂。”
這種場面幾乎是這段日子里娘三個每日的功課,小哥倆心頭的憂愁和恐懼日復一日的累積著,今日見到爹爹就爆發了。
燕云目光看向侯夫人,侯夫人已經用帕子擦著眼圈,啜泣著:“旭兒和暉兒,娘苦命的孩子,你們有什么錯,要錯就錯在不該托生在娘的肚子里,沒等低人一等。”
燕云聽著,聽到什么低人一等都出來了他發作了,“夠了!”一聲厲喝讓侯夫人話卡在喉嚨不能上又不能下,頓時打起嗝來。“娘”“娘”倆個小兒子叫起來,可父親臉色好可怕,他們又不敢動,燕暉更是小嘴一扁要哭了。
倆個小兒子出生在燕云心境轉變之后,自己已經對得起廣平侯列祖列宗,對兒子要求自然就低了,不求他們發達出息,因而很是寵愛,所以倆個小公子哪里見過父親這等臉色。
燕旭雖然戰戰兢兢但是鼓起做哥哥的勇氣,護住弟弟對著父親哀求:“爹——”
燕云冷硬道:“你們倆個回自己屋子去,沒有我的話今天不得出來。”丫鬟媽媽們立馬把倆位小公子連哄帶勸的搓走,屋子里旋風掃過般只剩下侯爺夫妻倆個。
燕云怒火攻心無暇顧及夫人難看的臉色,只低沉吼叫:“誰給旭兒暉兒臉色看了不成?反了天了,兩個是我堂堂正正的嫡子,有什么可害怕的?曦兒回來他們身份又不會變,被你這做娘的帶得如此小家子氣,真是上不得臺面。”
侯夫人是向自己的夫婿作,當然可以不看眼色,下頭的人可是精乖,早在燕侯變臉時就一個個退出去了,此刻聽到里面發作更加不敢進來,侯夫人就沒有一個人來順氣捶背,這口氣就卡得死去活來的。而這話說得極重。羅碧煙白眼一翻,竟就暈了過去。
不過她日常弱不勝衣的燕侯也就不以為意,哼了一聲起身而出,出門時對著戰戰兢兢的剪秋道:“好些服侍夫人,成天這樣病病歪歪,府里竟是個沒人主事。”
待到侯爺身影遠去剪秋才敢進屋,見侯夫人暈倒在軟塌上,灌水順氣掐人中,一通忙乎后羅碧煙幽幽一聲嘆息醒來,放聲大哭,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哭:“我好命苦!這男人真是薄幸,好的時候蜜里調油,翻臉就這般無情!我給他生了倆個兒子他還這樣待我,我好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