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夸獎自己柳葉不好意思了,看盧溪月卻也不反駁,嘴唇邊還逸出一絲微笑,她心里呯呯跳得更急。片刻后丫鬟說席面已經送到都擺上了,三人移到小廳邊吃邊聊,盧寶珠和柳葉喝甜甜的薔薇果子酒,盧寶珠還笑嚷著:“明玉妹妹可別貪杯,這酒雖然喝起來蜜水似的可還有幾分后勁呢。”
給盧溪月倒的是虎骨酒,她只說:“這是姑媽特意送來的,說是祛風濕最好不過,阿弟你最近精神不好,多喝幾杯。回頭叫同喜過來把這一壇子帶回去,日日喝上一杯,也解解乏。”
不覺酒席已殘。盧寶珠帶柳葉下去洗臉,重新梳妝,還拿了自己一件衣服給她換。抽個空子回去看盧溪月還在一杯接著一杯喝著,目光明顯有些發直,她走過去奪下酒杯,柔聲說:“阿弟,喝多傷身。我叫丫頭帶你去洗把臉,在姐姐這里休息會再回去,現在日頭正曬。”
盧溪月點點頭,丫頭子上來服侍不提。盧寶珠轉回這邊來,柳葉洗過臉重新換過衣,覺得清爽多了只是神色有些倦乏。盧寶珠親切說:“妹妹乏了靠會兒,阿弟也倦了我叫他進內室歇會了。這時節正好大家都歇歇。”停了停,又說“姑媽突然叫我呢,明玉妹妹我且過去一會子,這里就煩你看顧會兒,其實也沒什么,就看著小丫頭子別打碎了碗筷。阿弟那里有人,不需妹妹呢。”
柳條臉紅紅的,含羞不語。盧寶珠帶上丫鬟出門,這大中午的各處都神思昏昏,靜悄悄的,侯夫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瞌睡,見女兒來了免不得打起精神招呼。盧寶珠今天顯得格外高興,侯夫人都看了她幾眼:“珠兒,你喝酒了?”
盧寶珠點點頭:“和阿弟倆人慶生,喝了幾杯。”
侯夫人聽了一陣慚愧,看了看盧寶珠的丫鬟都在門外松了口氣,就道:“寶兒也不小了,也該給你爹家留香火。我這次回京幫他好好的挑一下,有個王小姐挺不錯的。”
盧寶珠微微一笑,故意問:“這個王小姐是哪家的小姐?”侯夫人說:“可不就是你三舅媽的娘家侄女兒。”
盧寶珠撇了撇嘴,也不反駁,只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侯夫人扯閑話,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便找了個借口先回去了。回了靜心院,盧寶珠故意在外面就笑兩聲,揚聲叫著:“明玉妹妹我回來了。”
就聽見一聲小小的尖叫帶著一陣啜泣。盧寶珠故意驚慌大叫:“明玉妹妹你怎么了?”一邊往里沖。
柳葉絕望的哭叫著“別進來、別進來”可說此遲、那時快盧寶珠已經出現在房門口,擺出個張大嘴巴、雙手無措的樣子。
柳葉緊閉上雙眼。而盧溪月衣衫不整,臉色潮紅,意態慵散卻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清掠過眼底,他正從床上下來,一邊摟緊了腰帶往外走,路過姐姐身邊低聲說一句“阿姐的好意我領了。”
盧寶珠心突的一跳,盧溪月已經瞬間出了門,盧寶珠琢磨不出弟弟的喜怒可當前要務是穩住柳葉,畢竟自己和阿弟是有血親羈絆的,能差錯到哪里去,要是小姑娘一時想不開就糟了,這可不是她的目的。
她于是裝作又是吃驚又是懊惱的上前,滿意的看到柳葉正擁被在床上瑟瑟發抖,“明玉,這···這是怎么了?你進來做什么、不是說了阿弟有人照顧嗎?”
這話說得柳葉羞愧欲死。